擦了手,藏好了帕子,惠妃鬆了口氣,繼續幫明德帝收拾,腳指甲都一起剪了。
黃昏時分,惠妃喂完明德帝喝藥,同吉祥道:「我去看看公主,一會兒再回來,你們好好照看皇上。」
她之前也曾因此離開過,吉祥沒有多想。
惠妃回了自己的寢宮,取出帕子看看,將其藏到了昨晚與夜風約好的地方,然後陪陪女兒就回去了。
夜幕降臨,太後入睡前,喊來宮女詢問今日惠妃在崇政殿都做了什麼,得知惠妃幫兒子剪指甲了,幽幽嘆了口氣。這樣美貌又溫柔的女子,怪不得兒子喜歡她寵愛她,反觀她的侄女麗妃,心裡就惦記著爭寵爭好處。
胡△
楚傾搖搖頭,笑著看他,「你不是想立功嗎?明早收拾利索了,隨我一起進宮。」
進宮就能立功?
齊智隱約猜到了什麼,卻憂多過喜,「屬下進宮了,府裡……」昨天她也來了侯府,這樣命懸一線的時刻,齊智寧可不立功也想留下來親自保護主子們與她的安全。
楚傾瞅瞅外麵,笑道:「府裡你不用擔心,我剛剛得了一個比你更適合的人,好了,快回去睡覺吧,明早早早過來,別等我叫,遲到了這輩子你就隻能當阿洵的侍衛了。」福建戰事未定,女婿還不能「活過來」,所以大事用不上他,留在府裡照顧女兒兒子卻是再適合不過的。
齊智依然困惑,隻是楚傾擺明了不想再解釋,他隻能從命。
蓮院。
含珠在熟悉的刺鼻氣味裡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雙熟悉的裝滿了溫柔與思念的眼眸,所以雖然他黑了瘦了,雖然他鬍子拉碴的,她還是立即就認出了自己的男人,眼淚奪眶而出,緊緊抱住了他脖子,泣不成聲。
他知道她有多想他嗎?
時間緊迫,程鈺不想她哭,抱著她訴苦道:「你先別哭,我口渴,屋裡有茶水嗎?」
「有,有,你等著,我給你倒去。」這招管用,含珠立即不哭了,燈已經被他點亮了,她起身要下地,程鈺笑著扶她,彎腰幫她穿好繡鞋,起來時大手摸了摸她鼓鼓的肚子,柔聲道:「慢點,別摔了。」
他一直笑,含珠莫名安了心,點點頭,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去給口渴的丈夫倒水。
程鈺趁機將裡麵熟睡的兒子抱了起來,小傢夥因為迷香睡得沉,程鈺親了又親,不怕鬍茬紮到兒子。含珠回頭見了,忍不住笑,端著茶走到床邊坐下,遞給他,「先喝水吧,聽你聲音那麼啞,多久沒喝了?」
程鈺沒有回答,朝她揚了揚下巴。他捨不得鬆開胖兒子。
一回來就撒嬌,含珠嗔他一眼,手卻馬上將茶碗湊了過去,高興地餵他喝。
「怎麼突然回來了?那邊戰事結束了?還回去嗎?」他喝飽了,含珠一邊看他稀罕兒子,一邊期待地問。
程鈺聽了,親兒子的動作頓了頓,慢慢將元哥兒放了回去,轉而擁她入懷,低聲解釋了起來,「顧衡應該投靠壽王了,那你與凝珠的身份……」
事到如今,他必須告訴楚傾真相,越早告訴就越顯誠意,所以儘管程鈺希望多些時間與妻兒相處,都不能再耽擱,否則楚傾會把這些拖延的時間當成戲耍。
含珠根本不知道顧衡曾經寫信的事,聽程鈺解釋是妹妹與陳朔商量越過了她,後麵又有這麼多的事,她久久不能回神。程鈺怕了,怕她受驚,趕緊安撫,「沒事沒事,他還算講道理,我去跟他說,他最多怪我……」
「不,我陪你一起去。」含珠突然開口,聲音堅定,看向他的目光也堅定,「是我騙了他,如果必須坦白,那也該由我親口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