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金蟬蠱毒(三)(2 / 2)

“傻丫頭,若是沒有你,我還能去哪?”男子低頭在女子耳邊輕語,呼出的氣息縈繞耳邊,揮而不散。

“卿,我總覺得一切都來得太突然,這一點幸福總也抓不住……我要你親口對我說出答案!”女子很急切的要求得到承諾。

“好,我的愛不會改變,一直就像現在這樣”男子輕笑,將女子擁得更緊。

男人說的話又怎麼能這麼輕易的相信,何況是在床上,更何況是一個你使陰謀耍手段得來的男人。再堅強的女人也渴望被愛,更何況是一個高高在上孤獨了好多年的女人。一點溫情就可以把你堅如頑石的心融化掉,讓自己沉浸在虛無的幻想中,不可自拔。你所謂的幸福是如此的冠名堂皇。

是的,夏禹卿騙了她,隻是為了得到了她守護的黃之發晶。黃之發晶是昆族的聖物,世世代代由大祭司守護。大祭司,神的使者,眾人眼中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褻瀆的聖女,又有誰能真正理解這種孤獨?其實,她隻不過是在人們虛假的信仰中孤獨的活著。舊世界的人們需要解救,他們相信神與其同在。他們需要一個人來充當神的角色,需要有人來守護他們。於是,有了祭司,有了馬薩。從小就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敵人,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的人,一個女人。他和她的相遇也許是宿命,也許是偶然。馬薩的視線慢慢開始模糊起來,也許是淚水,馬薩很想看清楚夏禹卿的樣子,他的眉眼,他的唇線,他的輪廓,一點一點的消失了。就像小時候的親人,朋友,小貓兒……全都消失了。

祭司的地位僅次於神,普通人怎麼能有資格做神的親人朋友?沒有,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夏禹卿消失了,馬薩流淚了,她的身體緩緩的向下滑落,如枯葉如殘花。這個男人,她也許不會愛他一輩子那麼久,但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想一直躺在他的懷裏,貪念這點溫暖。

夏禹卿在嘴唇上塗了曼陀羅花的花粉,身為祭司,從小便被要求熟讀各類醫術,親嚐近千種草藥,她怎會不知?對他下蠱,本不是她所願。她知道他會怪她,不甘心被蟬蠱所控。可是,她隻是想長久的擁有他,想抓住這點溫柔。她無悔。如果是宿命,她倒更願自己在此刻死去,留住最美的記憶。如果是偶然,他和她的相遇是她此生最美的色彩。夏禹卿,馬薩無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沒人知道夏禹卿和馬薩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將永遠是個迷。

林青落看見夏禹卿站在出口處時,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王爺,您沒事吧?”

“恩,急急忙忙做什麼?你怎麼來這了?”夏禹卿皺了皺眉,林青落什麼時候這麼奈不住性子了?還有那個男人是誰?

林青落見夏禹卿盯著李尋青忙解釋道:“此時說來話長,王爺,我們現在要趕緊找到大祭司,否則小姐性命堪憂啊!”

“什麼?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給我看著嗎?”夏禹卿怫然而怒,這個丫頭真是事多,他才不在一會兒,就連命都快玩丟了!

“夫人現在被昆族血蟲包圍,隻有大祭司馬薩可解”林青落在身後追趕夏禹卿,王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性急了?果然,還是因為夫人。可是王爺跑那麼急也沒用啊!現在找到大祭司才是最要緊的。林青落急忙大聲講情況說明,不料夏禹卿竟不理,隻顧往前衝。林青落不解,隻好隨著去了。

夏禹卿是知道何謂血蟲的,聽馬薩提過。的確,隻有大祭司馬薩可解,但黃之發晶現在在自己手中,更何況馬薩中了曼陀羅花花粉的毒,雖不置死,可沒個兩三天是醒不來的。

夏禹卿見到被血蟲包圍的桃夭時,心髒驟然收緊,心跳都幾乎停止。這還是那個刁蠻任性古怪精靈的桃夭嗎?還是他捧在手心不願她受一絲一毫傷害的丫頭嗎?望著眼前披頭散發,縮成一團,滿臉淚漬的人兒,夏禹卿心痛的無以複加,這都怪自己!自己怎麼能不在她身邊看著!

“桃夭!”這一聲呼喚仿佛曆經滄桑,驚得桃夭竟流下淚來。

“夏禹卿,你這個爛人,現在才來,我恨你!”眼淚刷刷的往下流,怎麼止也止不住,桃夭用手胡亂的擦著眼淚,抽抽噎噎的罵道:“你這個好色王爺,虧我還想著去救你,你倒好,跟著別的女人亂搞,害得我……”哇的一聲大哭,大有江河決堤之勢。看著這滿屋子的駭人景象,夏禹卿也顧不上跟桃夭計較,這丫頭怕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