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鎮定,就不是其他人可比的,相比起來倒是他之前有些狹隘了。
要不怎麼說對人的印象很重要,原先縣太爺覺得趙九福年紀太小不太行,一門心思就琢磨著壓一壓他的名次,如今見他施施然的模樣,又覺得分外合胃口。
這一站就是好一會兒,縣太爺忍不住低頭去看趙九福的字,雖說現在隻是在起草,但趙九福的字寫得頗具風骨,一看就知道沒少練習。
縣太爺越看越是滿意,一直到身後的衙役催他才繼續往前走,這走完了全場回過頭來想了想,還是覺得趙九福比較合胃口,人長得精神,字也寫得好,最難得的是沉得住氣。
等這位縣太爺走遠了,趙九福才微微鬆了口氣,他雖然不怕這種壓力,但有人盯著自己看總是不自在,現在倒是可以用心寫了。
等最後一場縣試結束,趙九福跟著考生隊伍慢慢走出考場,看著外頭西斜的日頭也忍不住歎出一口氣,忍不住有一種輕鬆了的心情。
“阿福,這邊。”這次陪著老趙頭一塊兒來的是趙老二,他這會兒也挺興奮的叫了起來,大約是常年住在鎮上的緣故,趙老二與幾個兄弟都不算太親近,但他性格其實十分不錯。
趙九福快步走了過去,趙老二自然不會跟趙老四似的把他抱起來,但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問道:“累了,快上車斜著,爹,你也坐著我來趕車就成。”
老趙頭也沒推脫就上了車,到了車上就忍不住問道:“阿福,你這次考得怎麼樣?”
前頭的趙老二一聽,笑著說道:“爹,你不是不讓大家夥兒問阿福考得怎麼樣嗎,怎麼你自己就問上了?”
老趙頭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那是之前,之前考完了一場還有一場,問了怕阿福往心裏頭去影響到後頭的考試,現在都考完了,我問一問怎麼了?”
“行,您老說什麼就是什麼。”趙老二笑著說道。
趙九福其實不太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考過,他是盡力了,但現在考試是人工批卷,而且隻有語文,語文這東西主觀意識太強烈了,趙九福真不能誇下海口。
不過看著老趙頭殷切的期盼,他還是說道:“我該寫的都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即使名次不好,上榜還是應該能行。”
老趙頭一聽就高興起來,追問道:“能上榜就好,阿福啊,上榜之後你是不是就是童生了,你可不知道,咱們隔壁村那個村長,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也還是童生。”
趙九福隻得解釋:“爹,考過了縣試隻是有資格去考府試,考過了府試才算是童生,能夠繼續考院試,考過了院試才算是秀才。”
老趙頭一聽這話,反過來問道:“哎,考一個秀才可真不容易,考過一場還有一場,真是沒完沒了了,那府試啥時候舉行?”
一說起這個,趙九福心中也有幾分擔心,皺眉說道:“一般來說,府試會在縣試之後兩個月舉行,具體時間得由知縣和知府大人們商量著來。隻是府試一般在府城舉行。”
戴河鎮有縣試,但要參加府試的話就得去府城,到時候他想要像現在這樣每天回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大周朝的縣試和府試是每年舉行的,隻有院試才是三年兩次。
“在府城啊?”老趙頭顯然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
倒是趙九福笑了一下,說道:“爹,我縣試能不能過還不一定呢,咱們也想的太長遠了。”
倒是趙老二不擔心,還說道:“爹,府城算什麼,我好歹也去過幾次的,咱阿福真要去科考的話我陪著他去就成了。”
趙老二直接這麼說,老趙頭倒是安心了一些,在他心裏頭自家兒子就是文曲星下凡,一個縣試肯定能通過的,要不怎麼連續兩次都是第一名呢,這第一名都不能通過的話,其他的人豈不是更加不能,這道理也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