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小弟子還在用功,他忍不住笑道:“你整日的看書,這些書也快倒背如流了吧。”

趙九福謙虛的說道:“倒是沒有倒背如流,不過確實是能夠背出來了,先生,不如你考考我,看我今日學的如何?”

顧訓導微微挑眉,撲哧笑道:“也不知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喜歡被人考校,既然你不怕被人考,那我今日就出一個難題來考一考你。”

趙九福不但不害怕反倒是露出了興致勃勃的神態來,實在是縣學不如家裏,他總不能天天纏著四個先生一人問他一個問題吧,既然拜了師,隻能辛苦一下顧訓導了。

顧訓導略一思考,果然給他出了一個難題,趙九福微微皺眉很快就答了上來,師徒兩個來了興致,就在小小的書房裏頭你來我往的對答。

趙九福是拜師之後才發現的,顧訓導雖然功名隻是舉人,但是他的才華恐怕不會比孔教諭低,甚至更勝一籌,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先生一直沒有繼續考。

很快,十個積分就落到了趙九福的口袋裏頭,趙九福心中有些可惜,係統的積分計算中,功名好像是十分重要的參考標準,即使顧訓導的才學十分出眾,但最後隻能獎勵十分。

不過現在他的積分獎勵的越來越多,再也不會遇到小時候那種為了三個積分不得不折腰的事情了,脫離了積分控製之後,趙九福反倒是更加能沉浸在學習的快樂之中。

顧訓導的遍布四書五經天文地理,偏偏即使他因為趙九福必定不知道的那一題,趙九福皺著眉頭演算了一番也給出了答案來。

到了最後,顧訓導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弟子,覺得這孩子收的實在是不虧:“不錯不錯,雖然還有幾分不足之處,但比為師年幼的時候強多了。”

趙九福與他熟悉了,這會兒笑著打諢:“這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先生您說是不是。”

顧行之的回答是直接給了他一個腦鏰兒,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厚臉皮跟誰學的?”

趙九福笑嘻嘻的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誰學的先生您能不知道嗎?”

兩人插科打諢了一會兒,顧行之才嚴肅了一下臉色,開口問道:“後年的鄉試,你可有準備下場?”

鄉試三年一次,都是在八月份的時候舉行,如今距離下一場鄉試滿打滿算其實隻有一年半的時間了,那時候趙九福正好十三歲,若是不去參加的話就得再等三年。

趙九福進縣學之後已經錯過了一次,這一次他私心裏是想要去試試看的,不管能不能中至少知道一下鄉試的情況,積累一下經驗也是好的。

不過他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轉而問道:“老師,您心裏頭怎麼看?”

顧行之眯了眯眼睛,淡淡說道:“你是縣學的第一名,如今蟬聯第一已經有兩年之久,若是你都不敢去下場一試,那讓其他人怎麼辦。”

話雖如此,要知道上一個蟬聯第一的徐暉第一次參加鄉試就慘敗而歸,趙九福不會小看自己,但也從來不會麻木自信:“既然老師不反對,那我必然是要去試一試的。”

顧行之見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忍不住又給了一個腦鏰兒,笑著說道:“小狐狸,你心裏頭是不是早就打算下場試試看了,口中還故意問我的話。”

趙九福卻沒有被戳穿心思的不好意思,反倒是振振有詞的說道:“我猜著老師的心思,肯定是希望我下場試試看的,自己個人也想去試試,不過老師萬一不希望我去的話,那我肯定還是得聽老師的。”

自從有了師徒名義之後,顧行之對他極好,雖然不至於體貼入微吧,但作為一個老師肯定是合格的,不說別的,就是趙九福撫琴的手藝都提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