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她就落了淚,哭著問道:“夫君這是怪上了我嗎,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對妾身心有不滿……”
“少提當年的事情,你若是當真為鼎麒睿麒著想,以後我管孩子少插手,少去母親那邊走幾趟就幫了大忙了。”說完這話,顧行之也不管女人的淚水直接走人了。
被留下來的顧師娘隻覺得自己委屈無比,心中大慟,趴在桌麵上就大哭起來。
後頭的陪嫁丫鬟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夫人,您消消氣,老爺也是為了兩位少爺好。”
顧師娘卻恍然未聞,隻是哭著說道:“他寧願用心教導一個無關之人,也不願意多看自己的孩兒一眼,不就是在怨當年母親逼著他娶了我嗎……”
顧家的家事這時候的趙九福還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的話實際上也無能為力,畢竟不管是顧行之還是顧師娘都走近了自己的牛角尖,絲毫聽不見旁人的話。
他回到家中之後照舊是閉門苦讀,除了鍛煉尋常並不出門。
會試進榜之後,一般來說在殿試是不會落榜的,這般一來考生們準備殿試的壓力其實並不算太大,於是便有人開始組織一些文會。
說是文會,不過是這一屆的考生們相互比較,要麼是為自己創造名聲,要麼是聯絡人脈,尋常人若是沒門路的話怕還進不去。
趙九福作為會元,按理來說自然會有人來邀請他,但這一次一直到殿試前後,居然一次拜帖都無,趙九福第一次參加會試並不知道這裏頭的門路,但顧行之聽了卻知道有些不對。
隻是打聽了一番之後,顧行之隻是冷笑一聲,並不對自己的弟子提起這事,反倒是讓他安心讀書,若是有人上門邀請,不想去的話也盡管拒絕就是。
趙九福沒等到上門來邀請文會的人,倒是等到了前來教導他們入宮規矩的太監。
殿試是在宮中舉行的,而這些考生們天南地北的,自然不可能每一個都熟知宮中規矩,所以在此之前會安排人集中教導,免得出了什麼岔子被問罪。
考生們的臨時培訓是一起的,趙九福一直走到地方才知道這一次會試錄取的人分外的少,大周朝除了亂世剛平的那幾年,錄取的進士基本都在一百到兩百之間,這幾年漸漸都超過了兩百人,而這一年卻隻有將將98人,可見錄取人員之少。
這其中自然有疫病的緣故,又有許多人身體不適試卷寫的一般,朱大學士不樂意糊弄,最後隻能削減錄取人數,所以才會如此這般。
因為行伍出身,大周朝宮中規矩其實十分簡單,至少不如後世那麼繁瑣,趙九福很快就學會了,學會之後他倒是發現自己似乎被孤立了。
一開始趙九福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但隨即發現並不是,他是會試的第一名,但從進場到現在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搭話!
這倒是也罷了,他主動與人說話的時候,那些人的反應也十分冷淡,有幾個人原本已經要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了看一個方向又住了口。
趙九福神色不動,卻把那個方向的人放在了眼中。
很快他就發現周圍的人到底是在看誰了,那是個二十出頭不到三十的男子,看起來也算是玉樹臨風的樣子,不過與身邊人說話的時候自帶著幾分傲氣。
隻是從他偶爾瞥向這個方向的眼神來看,那其中帶著的可不算是善意。
趙九福微微挑眉,並未直接走過去起衝突,反倒是坦然安之,沒有人跟他搭話就索性不說,本來這一日也是過來學習宮規的。
一直到學習結束趙九福也沒跟那個人直接碰上,從那地方離開之後,趙九福倒是笑了起來,這還未進入官場呢,就有人想要給他下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