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實在是牽強。

但是從民間不靠譜的流言之中不難窺見,李鬆仁是實打實的皇帝親信,寵臣,可以說是六部之中最受信任和寵愛的大臣。

而這位李鬆仁李大人最為人詬病的一點,就是對於皇帝的占有欲十分強烈,也就是說一旦發現皇帝有其他的寵愛之人,便會想法設防的把人打壓下去。

這其實是一種政治手段,確保皇帝最寵信的人還是自己,但也很可能就是那些不靠譜流言的發源點,畢竟被打壓下去的人可不會高興。

李尚書年輕的時候行事作風還要強勢一些,這些年卻已經慢慢收斂,大約是察覺到皇帝的不滿,也意識到自己開始慢慢失去皇帝的信任,所以才慢慢的有了變化。

但這麼一個人忽然找上門來,在他的對麵兩人之中,蕭甯也是皇帝的寵臣,不然皇帝也不會越過冷淮川把翰林院學士的位置給他,趙九福就更別提了,隻要是京城這邊,對政治略微上心一些的人都知道,自從中了狀元之後,他就是皇帝看好的人。

於是這位李鬆仁大人一過來,蕭甯和趙九福就不約而同的提高了警惕,在官場若是因為“爭風吃醋”而被牽連的話,那實在是太冤枉了。

但在他們麵前,這位李尚書看起來風度翩翩和風細雨,甚至有一些長輩的慈愛,笑著說道:“都是同朝為官的,不必這般客氣,我們一道兒走走吧。”

蕭甯和趙九福自然不能拒絕,隻得小心翼翼的跟著一道兒往外走,這李尚書倒像是真的專程找他們聊家常是的,一邊走一邊問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他表現的再隨意,趙九福也不敢真的把他當做長輩來看待,當年入朝為官之前,顧行之曾經提醒過他注意朝中的幾位官員,其中最喜歡警惕的名單,這位李大人可是榜上有名。

一直到了翰林院附近,這位李尚書似乎也沒有為難的意思,趙九福忍不住有些疑慮,莫非是他們把這位李尚書妖魔化了,經過幾次皇帝的訓誡之後,李尚書已經徹底放棄打壓賢能的小動作了?

誰知道趙九福剛下車打算告辭,李尚書忽然笑著說道:“聽聞趙大人大登科在即,新娘子還是嚴家的姑娘,這可真是大喜事兒啊。”

趙九福不知道他為何提起此事,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大婚定在了下月十五,若是李尚書那時候有空能來喝一杯喜酒,便是下官的榮幸。”

李尚書哈哈一笑,帶著幾分親昵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隻是趙大人初到京城,家中也無人服侍,老夫家中倒是有幾個調教好的美貌侍女,不如送你兩人,將來也好服侍嚴家新娘。”

趙九福的臉色一瞬間有些古怪,其實在古代送侍女書童之類的不奇怪,事實上很多人家都用這樣的辦法來收攬關係,但是李尚書這一出實在是太突然了。

他們之前並無交情,論官職的話也相差巨大,李尚書特意跟著他們一道兒回來,難道就為了送出兩個侍女?

再者,趙九福的大婚之日就在一個月之後,他貿貿然的送出兩個美貌宮女,這豈不是並不把嚴家人看在眼中,怎麼看都是奇怪的舉動。

趙九福實在是想不到他這般舉動的目的,但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回答:“李尚書的好意下官心領了,隻是下官家無恒產,屋子也小,怕是住不下那麼多人,隻能辜負了李尚書的一番好心,李尚書若能來喝喜酒,已經是下官的體麵了。”

李尚書的臉色未變,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你看不上李家的兩個侍女?”

趙九福背後都是冷汗,卻堅持說道:“下官從未見過那兩位侍女,哪裏談得看不看得上,隻是家中卻是貧瘠,卻是養不起更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