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趙太傅發作了,這般一來便能騰出位置來。

但於情,趙太傅當年的堅持才把他們母子保住,若不是趙太傅的布置的話,當年榮國公造反或許就能成功,他們母子倆隻能任人宰割,更別提這些年的師徒情誼,皇帝自問不是無心之人,對趙九福也是滿懷感激之情的。

於理,趙太傅這些年在朝為官確實是兢兢業業,或許他位高權重,但從未有過僭越之舉,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趙太傅並不糊弄他,當他長大成人了,趙太傅也並未留戀權勢,而是將朝中的事情一點一點放到他的手中。

“太傅,您何必如此,難道你還不知道朕的心①

就算是不能,這位處於陳家村的私塾和小學,也比戴河鎮裏頭的強多了,將自家孩子送進去終歸能更加有出息一些。

正因為這些種種的原因,以至於陳家村的人越來越多,原本陳家村之外的荒地如今都成了住宅,慢慢的竟然發展出一個小城來,幾乎都要把戴河鎮直接吞並了。

以往的陳家村是溫和從容的,但是最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村中巡邏的侍衛眼見著增加了許多,如今別說是外人,就算是常居在陳家村的人也被盤問了好幾次。

而趙家人群居的那一片更是如此,但凡是生麵孔都不得進入,往日的歡聲笑語似乎也一夕之間全部消失了,安靜的有些可怕。

多年過去,趙家人居住的宅邸早已不是當年那般的簡單,就算是最外圍的地方也是二進的院子,不管是從屋外看還是走進去看都十分的精致,與農居房截然不同。

但若是有人能一直往裏頭走,走到趙家人居住地帶最中心的地方,便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院子,那屋子隻是最簡單的青石青瓦,幾乎比陳家村外頭那些普通農民住得還要差。

這屋子看起來已經有些古舊,大約是經常修繕的緣故看著並沒有多破爛,但跟周圍的房子一對比倒是差距明顯,讓人想不通為何這麼一棟宅子會在最中央,並且保存良好。

更讓人驚訝的是此時此刻,在小院子之外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臉色都帶著一絲擔憂,一個個卻不敢發出聲音來,在外頭都算是威風八麵的人物,此刻卻像是受驚兔子似的。

他們明明心中臉上都是焦慮,卻不敢踏進大門,甚至無人敢去敲門,也沒有人發出聲音,偶爾有人咳嗽一聲,都擔心會引來其他人的注視。

不一會兒,門內出來一人,看起來應該有四十出頭的樣子,他瞧見外頭滿滿的都是人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你們都回去吧,別守在這裏,祖爺爺他什麼人都不會見的。”

“三爺,我們心裏頭擔心,回去了也坐不住啊。”領頭的一個人為難的說道。

那被叫三爺的男人擰著眉頭,心知估計也勸不住他們,這些人打著什麼主意他心裏頭也明白的很,理所當然的沒好氣說道:“你們願意待著就待著,別鬧出聲音來就是。”

說完這話,三爺就直接關上門往裏頭走,外頭的人多,院子裏頭的人也不少。

也是,祖爺爺當年雖然隻生育了三個兒子,但這麼些年過去這三個兒子又開枝散葉,光是這三脈嫡係的人就不少,現在院子裏頭能待得下,還是因為大部分人都在朝為官,並不在陳家村常見居住,就算是加急信已經送出,他們也沒能立刻趕回來。

都說陳家村出長壽之人,那麼趙家就是長壽之罪,而興親王趙九福就是最中之最,但即使是這個最中之最也是有一個期限的,而現在就是他的大限。

屋外站滿了人,趙九福這會兒卻誰也不想見,隻是半靠在榻上翻閱著自己剛寫完的一本書,這是他針對小學所做的教材,恐怕也是他能為大周留下的最後一本書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