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人生沒希望了。他總是這麼消極的說,卻還是很努力地繼續生活。我想幫幫他。後來我打聽到我師父可以幫殘疾人做鞋子,便拜師了。師父說,要不是我,這手藝可要失傳了。」。

「因為憐惜這些殘疾人,你就很努力地保留這份手藝,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秦所依忍不住問。

不像她認識的陳牧了。她記憶裡的陳牧雖然善良,但不慈悲。能觸動他做這些的,絕對不是憐惜!

陳牧沒正麵回答,不承認也不否認。他隻是把手裡做好的定製鞋遞給秦所依:「這鞋你弟弟穿的會比買的輕鬆很多,以後別費勁買鞋了,給我打電話,報上尺寸,我做好了寄給你。」

秦所依還能說什麼?隻能「哦」一聲。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再沉默。。

桌上的白開水都涼了,秦所依才幽幽地來了一句。這一句似乎耗盡了她好多的力氣與勇氣。

「陳牧,我們是不是再也不可能了?」這句話,從陳牧提出分手到現在,她一直想問,憋了這麼久,終於有機會問一問了。她對陳牧到底是有喜歡的,可能這些年淡了許多,但她的心隻有陳牧一個人路過。她最希望的,還是他。

陳牧顯然沒料到秦所依會問這個。他微愣了片刻,沉默地低頭不語,又過一會兒,依舊低頭,臉上卻苦澀笑了起來:「沒可能了。」

「為什麼?」秦所依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絞住了,揪心地疼。。

「我配不上你。」陳牧還是沒抬頭。是不敢看她?。

「這不是理由,別把我當傻瓜。」秦所依抿著唇,雙手忽然捧住陳牧的腦袋,逼迫他抬頭看她。當秦所依努力把陳牧的頭抬起來那一刻,秦所依嚇到了。。

陳牧滿臉的淚水,看她時,是那樣的迷戀愛慕,還有化不開的不捨。。

他很愛她,很愛很愛。可是不能在一起了,永遠沒有機會。。

「陳牧……」秦所依鼻子酸了酸,忍住自己:「你為什麼要哭?」。

「我愛你,秦所依。怎麼辦?我真的好愛你。」陳牧哭的時候,卻扯開秦所依捧著他腦袋的手。他狠狠地側著腦袋,用手往臉上重重地抹了一下,擦掉淚水,深吸一口氣:「我不送你了。鞋盒裡麵有我的名片,你弟弟的鞋子交給我吧。」

秦所依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還止不住落淚的陳牧。她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有不可抗拒的理由,讓他不能繼續愛她。她也知道,這個理由,她問不出來,也改變不了。

此時此刻,秦所依真切地明白一件事。

原來世界上有這麼一種感情,哭著心疼的幸福,名字叫求而不得。到底是她求而不得,還是陳牧求而不得?她不知道,她隻知道,現在的她,很心疼,心疼年少時那段還來不及生長的初戀。

初戀,再也不會來了。初戀,要再見了。

25、

秦所依端著鞋盒子,坐在出租車上,無神地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因為秦所依腳痛,鞋店在小弄裡,離大街有些遠,陳牧騎著自行車帶她去大街上打車。年少的時候,她也坐在他的自行車後麵,笑得那樣燦爛。如今,時過境遷,她同樣坐在他的車後,但卻是悄悄抹淚。。

歲月改變的人的樣子,做人的心態,卻改變不了藏在回憶裡的那個人。。

那是秦所依最後一次摟住陳牧的腰,把頭靠在他寬闊的悲傷,閉上眼之時,有淚落下。她在告別,她在依依不捨,她說:「陳牧,再見。」。

秦所依明顯感覺到了陳牧的背僵硬了,她耳邊的風聲有些大,但她還是能真真切切地聽到陳牧輕輕地一聲「嗯」,真的好輕好輕,好像不想承認一樣。秦所依上出租車的時候,她看見了陳牧的目送。就像從前看她一樣,目光癡纏柔軟,對她深深的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