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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作為被獵殺的目標,才能切實體會揍敵客三個字能帶來怎樣的恐怖。

除了之前眨眼瞬間的親見。

整個空間範圍內完全無法感知伊爾迷的存在。

僅存在於邏輯範疇的無形殺機,卻比任何實質的殺意都要來得讓人戰栗。

對於薇拉來說,伊爾迷無疑是比金更加稱職的老師——

“正處於生命威脅之中”這一認知,在極短時間內最大限度的激發出她的潛力。

大腦飛速運轉,五感敏銳至臨界點,肌肉微微繃緊,調整到最適合應對突變的狀態。

同時凝結出極限數目的念針,幾無死角的向著四麵八方發散射出。

伊爾迷的念釘幾乎同一時刻抵達了密集的針網。

毫無凝滯的破開一切阻礙。

念釘和念針的碰撞聲,卻化為聲音信息傳遞入她的大腦。昭示出念釘襲來的方向。

按照接收到的信息,迅速在腦海中規劃出閃避的方式,並忠實執行。

退後半步,四肢、頭顱配合整個肢體,作出詭異扭曲的姿勢。

五枚釘子同時攻到。

一枚刺穿衣服的前襟。一枚擦過裸.露的鎖骨。一枚貼著背部險險掠過。一枚穿過雙腿之間。一枚擦過咽喉。

一切都隻在眨眼間。

下一秒薇拉動作失衡,頗為難看的從高高的枝頭摔下。

伊爾迷退後一步。挪出空地。

目光追隨著她,由高到低。

極佳的夜視,讓他甚至能清晰捕捉到她落地瞬間,身周飛揚起來的細微塵土。

薇拉先是聽見骨頭錯位的聲音,然後才感受到遲滯的劇痛。

來不及呻[yín]一聲,已經抱著自己耷拉的斷臂,爬起來迅速向著某方逃竄。

——接下來,隻有30秒。

伊爾迷究竟是怎麼找到她的?

薇拉開始認真回憶“捉迷藏”開始前,那場短暫的“教學”——

“首先是聲音。可以避免的聲音,諸如話語、腳步、吞咽……這些你已經處理得很好。重要的是剩下那些不能避免的聲音。心跳,呼吸,血液的流動,骨骼的摩攃……因為不能消除,所以隻能借助周圍環境,用自己的行動節奏來進行調節。舉個例子,在戶外,可以選擇跟隨空氣流動的急緩,在室內,則尋找噪音源,或者其他人類,盡量將自己和它物的聲音頻率同化……”

“然後是氣味。關於這點,很多殺手喜歡借助某種特殊藥劑。但是這種藥劑本身,是可以被某些動物識別的。揍敵客家的人很少會選擇使用。我可以教導你家族特有的方法,但它也並非萬全的……有些味道絕對無法掩飾,比如……”

“即使上述問題全部解決。也使用了完美的絕,還有一類東西,可能會暴露出自身存在。”伊爾迷豎起左手食指:“我可以提示,但是具體的會在今晚你活下來之後再細說。”

“提示呢?”薇拉問。

“像是視線。”伊爾迷簡單的道出四個字。

“……這些也太難理解了。”薇拉抗議。

“光從語言上來理解確實很困難,”伊爾迷表示理解:“所以,今天晚上你可以直接在實踐中體會。”

“……”無力表示反抗,於是選擇了詢問更加實質的問題:“既然是遊戲。結束的條件是什麼。”

伊爾迷豎起三個指頭:“你死掉。傷到我。或者熬到黎明。”

於是這個夜晚,注定會格外漫長。

……

數千米外。

桀諾閉目感受著林中動靜,道:“她進步得很迅速。”

存在感愈發變得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