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行為不能自理的柔弱女子,顛得她七暈八素。
世界上大概沒有比這更荒誕的事了。薇拉想。先是被自己看中的“盟友”綁成粽子,繼而經曆了人生之中的第一次暈車。
當然,再過半小時,薇拉的這一想法就會徹底顛覆——
同樣被綁成粽子,還和她肩並肩擠在汽車後座上的庫洛洛……這才是世界上最荒誕的事。
……
半個小時後。
薇拉和庫洛洛在雷歐力的汽車後座上重逢。
身體在擁擠的後座上默然相觸,交換著彼此的溫度。
其間沒有交談。
洋溢著某種微妙而詭異的和諧。
薇拉從一開始就撇開了視線,拒絕哪怕是眼神的交流——雖然瘋狂想要嘲諷他現在狼狽的狀況,並用鄙視的口吻踐踏他的驕傲,最終還是強行忍住。
不僅是因為深知這種程度的語言攻擊完全無法動搖庫洛洛的心智。更因為畏懼。
薇拉畏懼庫洛洛。
即使現在的他看上去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但隻要小傑和奇牙還在旅團手中,他就沒有生命危險。
而在薇拉心裏,這個男人的智慧早已形同鬼神。並且頭腦和狠毒程度完全成正比。在徹底死亡,屍體爛掉,再被屍蟲解體之前,哪怕是他一根頭發的存在都無比危險。
過分謹慎讓她神經質的擔心,一個眼神的交流、抑或是一句話的交談,都會為他某些的猜測作出佐證。泄露出她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庫洛洛則在觀察酷拉皮卡。從各種細節處,尋找這個旅團的敵人身上任何可能的破綻。
兩人的交流僅限於某些時候。
庫洛洛說話時的熱氣會帶著酥|麻的觸♪感,有意無意撫摸過薇拉的後頸。
薇拉忍無可忍了,便借著汽車轉彎的慣性窩進他的懷裏,準確而大力的狠蹭他受傷的肋處,直到骨頭都嘎吱作響——
即使光聽聲音也是極痛的。
然而庫洛洛麵不改色。
仿佛痛覺神經和恐懼感皆已死去。
他的極度淡然和酷拉皮卡幾近瘋狂的憤怒形成了鮮明對比。
而後不知那句話惹怒了對方,換來了一頓壓抑已久的毆打。
一拳一拳。直到血花飛濺。
其中一些濺到了薇拉唇邊。
她未經思考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品嚐著鮮血的鐵鏽味,想象著這些血液本來的歸屬,大腦中流竄出一種電流般強烈的筷感。
“滋味兒如何?”毆打結束後,庫洛洛轉頭對薇拉說出見麵後第一句話。
薇拉傻愣愣的點頭。
庫洛洛於是低頭,把她臉頰上剩下的血漬全部舔掉——
“確實不錯。”
雷歐力從後視鏡中偷瞄著這性感的一幕,感覺有些手軟。
薇拉則恍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過相同的場景。
那是她對旅團的歸屬感、對庫洛洛的依賴和信任感最強烈的時候。就在科雷.狄戈裏發起的暴亂前夕。
默寫完那本比磚還厚的法典之後。庫洛洛獎勵了她一隻在流星街很稀有的冰激淩。
“滋味兒如何?”庫洛洛詢問坐在他膝蓋上吃著冰激淩的小女生。
“……”薇拉點頭。
庫洛洛舔掉沾在她嘴角上的那一點——
“確實不錯。”
有時候記性太好,真是件討厭的事。
“你似乎心情很好?”薇拉終於忍不住問。
雖然不可理喻。但以薇拉對庫洛洛的了解,他此刻的言行正清楚顯示,在被人俘虜並毆打了一頓情況下,他的心情仍十分不錯。甚至可以用愉悅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