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搖搖腦袋笑笑，逕直上了頂樓王十滿的家。
此時王十滿又不知上哪兒晃悠去了，隻剩他老婆一人在家。柳如煙開門見是方浩站在門口，也是奇了怪：「怎麼是你啊，有事啊？」
方浩將手中的袋子舉到柳如煙前麵，笑得一派溫暖：「沒事，朋友送了點橘子來，很甜的，想著柳姐喜歡吃就帶點上來。」
一聽有橘子吃，柳如煙那張方塊臉立刻柔和了不少，將方浩讓進門去請他在沙發上坐下，兩人一邊剝著橘子一邊閒聊。
方浩笑嘻嘻的，跟個鄰家小弟一樣：「柳姐你這房子也收拾得太乾淨了吧，我腳都不好意思往上踩。」
柳如煙也不跟他客氣，手腳麻利地剝著橘子往嘴裡塞，鼓鼓囊囊地說：「那你別踩，把鞋脫了丟外麵去。」
方浩就是客氣客氣，咧了嘴不當一回事，笑說：「我要是能娶個像你這樣的老婆，不知有多幸福。」
柳如煙哈哈大笑，笑聲和她慣常的罵聲一樣震耳欲聾：「小方你這話說得讓人誤會啊。」
「我是說真的。」方浩肅了肅神情，挺像那麼回事兒，「我要有這麼個老婆，一定會很珍惜，絕對不會因為人家長得好看點就成天亂勾搭，長得再好看，老了不還是皺皺巴巴的嘛。柳姐你說是嗎，媳婦兒就得找對自己好對家好的，反正我是這麼想。」
柳如煙聽出味兒來，臉色變了些，皮笑肉不笑地說：「小方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別跟你姐繞彎彎，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
方浩挺直身子，端端正正地坐著，眼睛看著柳如煙，很認真地說：「姐，我跟你說實話吧，昨天我碰見王叔欺負小於了，你也知道小於帶個孩子不容易，還受這氣，我都看不下去。我知道你人好，王叔也怕你，姐你……」
「行了行了。」柳如煙皺著眉頭揮揮手，表示不想再聽了，「你說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就是給人打抱不平來了唄。我家那口子什麼人大家都知道，我也知道，我還知道你們是怎麼說我的，河東獅是吧？你放心吧，我早就想收拾那死鬼了，再不老實看老娘怎麼弄死他。行了，你回吧，別跟這虛頭巴腦的。」
方浩有些尷尬，嘿嘿笑了兩下，站起來說：「那我先回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姐，你也別太生氣了。」
「打小報告還不好意思了。」柳如煙不耐煩地衝著門口揮手：「去去去，姐煩著呢。」
方浩賠著笑退出去，轉身就沉了臉。想想於婧這人，小的時候隻是文靜點，在他這還有點小脾氣，現在卻跟一悶葫蘆似的，受了委屈也不說，要不是剛好被他撞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一孕傻三年，她這傻了十六七年了都。如果當初她沒生這個孩子……
方浩忍不住在半空中揮了一下拳頭。要是他當時再大個幾歲，能阻止她就好了。
於婧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她使勁搓了搓手，繼續做手工。這麼一直做著，身體倒是熱的，偏就手冷，一直露在外麵冰涼冰涼的。中午她回家吃飯，剛動筷子門就被敲響了。
於婧放下碗筷去開門，見是肥頭大耳的王十滿，立馬就皺起了眉。他笑瞇瞇的那兒，總覺得十分猥瑣。
「幹嘛啊？」於婧人站在半開的門後，沒好氣地問道。
王十滿嘿嘿地笑，手臂揚著指了指門上貼的紙，也不說話。
「什麼意思，這錢你掉的？」於婧眉頭皺得更深了，蹙成了一座小山峰。
王十滿搓搓手，滿臉堆著肥膩的笑：「說什麼掉不掉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嘛。」
於婧打量了他一會兒，見他笑得有些虛，便起了懷疑，問他：「你掉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