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一個公司的老闆,竟然就這麼聯繫不上了,萬一公司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等王阿姨送來飯菜,修理工還是沒有來。她吃完飯催了兩遍,到晚上七八點的時候,修理工才背著工具包姍姍來遲。
她還以為高級小區的服務有多好呢,也不過如此。
王阿姨已經回去了,等修好水管,於婧看著濕噠噠的地板,歎聲氣,擰乾拖把開始拖地,邊拖邊想,她這個秘書做的也夠盡責了,應該給她加工資才對。等裡裡外外都弄清爽了,已經近十點,於婧累得夠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便準備回家去。
剛打開門,就見俞靖拎著隻袋子晃過來。
「於婧?你怎麼來了?」
俞靖身上有酒氣,於婧嫌棄地皺了眉:「你家水管破了,你手機怎麼打不通?」
「手機?」俞靖摸了摸身上,也是一臉迷茫,「我手機呢?」
「……」於婧無語。「水管已經修好了,積水也清理乾淨了,我先回去了。」
俞靖身體擋著門口,於婧推了他一把,往外走去。
「別走。」手腕上多了一隻手,俞靖抓住她,聲音悶悶的,「陪我喝幾杯。」
於婧回頭看去,這才發現俞靖精神有些不對頭,特別消沉,一點沒平時那風度飄飄的樣兒。
所以,秘書還負責陪酒嗎……於婧想說不,但看著他那雙意外脆弱的眼睛,還是留了下來,在十點鐘這樣晚的時間。
俞靖踢掉鞋子,直接往沙發前麵的地板上一坐,將塑料袋推到於婧麵前。
幸虧拖乾淨了……於婧看了眼地板,也席地而坐,往塑料袋裡看了看,是一堆罐裝啤酒。俞靖又跑去玄關邊的櫃子裡,拿出兩瓶紅酒一瓶白酒,再去廚房拿了兩個紅酒杯兩個喝小酒的小杯子,全堆在地上。
於婧瞪大眼,這是要不醉不歸嗎?
「你想喝哪個,隨便選。」
俞靖給她開了啤酒易拉環,倒上紅酒白酒統統放在她麵前,然後自己先幹了一小杯白酒。於婧默默端起啤酒罐,抿了一口,一點都不好喝。紅酒白酒她更不行了,味道都接受不了。俞靖也不管她,自顧自喝,有時候跟她碰個杯,但也不管她喝不喝。
在這之前,於婧隻見過他在應酬的時候喝酒,極有技巧的,不會讓自己喝太多,並且有她在場的時候也會替她擋掉敬來的酒。現在這種喝法……不是胡來麼,受什麼刺激了?
俞靖喝酒會紅臉,酒量她倒不知道,但照理來說,臉紅了就應該不能再喝下去了,對身體負擔重。他現在臉越來越紅,跟猴屁股似的,睫毛挺長,一顫一顫的,人很安靜,不說胡話,不發酒瘋,就是不停喝,幾種酒混著來。
於婧有點擔心,喝醉了不還得她照顧麼,便按下他的酒杯,勸道:「別喝了吧?」
俞靖不理,改拿啤酒,咕嚕嚕又是一罐。
於婧又說:「要不你說說話?」她想,說會兒話喝酒速度就慢了,總比悶頭喝強吧。
俞靖又開了一罐啤的,喝了一口,問道:「說什麼話?」
「想說什麼說什麼。」
「我不知道說什麼。」他又喝一口。
於婧說:「那說說你為什麼喝酒。」
俞靖呈大字型靠向沙發,看著天花板,想了半天說:「因為想喝。」
於婧看說話有效,他不再不停喝了,便與他閒扯:「我覺得酒難喝死了,哪裡好喝?」
俞靖搖頭晃腦:「酒不醉人人自醉。」
於婧翻了個白眼,還吟起詩來了。「要不你背首唐詩給我聽。」
俞靖張口就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