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段(2 / 3)

他抬手把車鑰匙丟到付騁安麵前,長腿邁開,走路帶風。

“你來開車——”

付騁安抓住車鑰匙,盯著那道迅捷離開的背影,嗤笑了聲。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這雙眼睛。

夜風中,梁晴語快跑幾步來到樓下,遠遠的就看見一道身影,朝她闊步過來。

沈晚星在她麵前站定,語氣冷淡。

“又見麵了。”

“誰告訴的你,我住在這裏。”梁晴語眼瞳一顫,將握住鑰匙的手裝回衣兜。

明明連向科都不知道。

沈晚星視線凝在她身上,唇角似是微微撬開,抬手就把一件東西遞到梁晴語麵前。

“季昆告訴我的。”

“這是什麼。”梁晴語謹慎的看著她,沒有伸手。

“你背地裏都做了什麼事情,應該算是把柄,都在這裏了。”她臉頰碎發迎風而起,冰冷的一雙眼似以被這寒夜同化。

這怎麼可能。

梁晴語略皺了下眉,難以置信的盯著麵前的人看。

自己做了什麼,沈晚星沒有理由會知道。

她分明隻告訴了……

“季昆的企業早已破產,他與你合作,無非隻是強弩之末在垂死掙紮。”沈晚星拿出一份破產申請書,一臉嚴肅,“季空遠、季昆,你難道還沒有想到些什麼嗎?”

季空遠……季昆,難道他們?

梁晴語後退半步,瞳眸中裝著驚慌。

“你說這一切都是計?”

“不全是,畢竟商場上敵或友,看的還是利益所得。”她眼瞳暗了暗,斂著眉,“季昆是季空遠父親的哥哥,一開始想扳倒他也是真,隻不過在權衡之後,決定先合力吞掉梁氏集團。”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了嗎。”梁晴語恨恨的盯著她。

從小到大,梁晴語厭惡極了沈晚星這副樣子。

仿佛,一切到她口中都是公式化的冰冷事物。

她什麼都無所謂。

什麼也無法擊垮她。

梁晴語討厭她這種高高在上的冷漠和驕傲。

明明她和自己一樣。

一樣的遍體鱗傷,亦一樣的渺小如塵埃。

可她卻像浩瀚星河裏的冷星,每一天醒來,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梁晴語卻無法從破碎的家庭情況裏緩過神來。

自己被最親的人傷害後,每得到一點溫柔和憐憫後,都會患得患失。

所以梁晴語後來選擇離開了秦尋風。

這是她的選擇,但她現在後悔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一切真的來不及了。

眼瞳中,刻著沈晚星清冷的模樣。

她唇角下彎,一字一句道:“現在收手還不晚,不至於血本無歸。”

“誰要你的忠告!”梁晴語忽然間發了狠,一把拍掉了她手中的東西,狠狠踩在腳底,“我不需要你一絲一毫的同情。”

“我沒有同情你。”她麵無表情道。

“你有!”看著她那雙毫無波瀾的眼,梁晴語又上前一步,狠狠地退了她一把,“我厭惡你的若無其事,你的理所應當,厭惡你哪怕心裏怕極了,也從不會表現出來。明明你和我一樣,都是被家人撇棄的存在,憑什麼……你要這樣驕傲的活著!”

憑什麼隻有她變得支離破碎,狼狽不堪。

恍惚一瞬,梁晴語說著說著,一滴淚“啪嗒”落下,砸在地上,散的四分五裂。

一如那年被狠狠撕碎的心髒。

“你以為我今天是為你來的。”沈晚星看著對麵的人,語氣平平。

“是啊——,你忍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天。”梁晴語苦笑一聲,側著身,斜眸睨著她,“你不就是因為想要嘲笑我,想要炫耀秦尋風是你的了才來的不是嗎,現在你看到我落敗的樣子了,得意了?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