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實這隻是慕容先生激憤下的某種不理智行為罷了。

但是當伊爾謎這麼認真地問出來的時候,慕容就徹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似乎這麼回答都不好,他根本不能否認那是一個吻——「我隻是向你解釋一個你不懂的名詞。」

伊爾謎黑沉沉的眼看著他,「哦,勾引嗎,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當時說勾引奇牙是什麼意思,你是個男人——奇牙,不過是個孩子——哦,這麼說我就理解了,你是用行動向我解釋,那種吻,就是勾引?」

慕容靳實在不懂怎麼跟伊爾謎討論這種吻不吻的問題,甚至他還一副認真專注的表情——「放心,當時我隻是很生氣才這麼說——我對奇牙沒什麼興趣。」

「但是你吻我了。」伊爾謎微微蹙起眉,口吻裡帶著些許不滿——很淺很淡——幾乎聽不出來,因為他的口吻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無波。

在那一瞬間,慕容甚至有一種錯覺,伊爾謎是不是有一點點在乎他,才會這麼糾結於一個吻。

很快慕容靳就知道,錯覺之所以是錯覺,是因為它不是真的。

奇牙一天天長大,他在某些方麵比伊爾謎要早熟地多,慕容靳已經覺得他偶爾對著自己的眼神太過依戀,若他還是小孩子,慕容靳也不會在意,但是明明他已經在長大,所以有些事情,最好還是早早地解決比較好,就像他那時候說的——自己被抓住,那時候被逼迫的奇牙,定然是對自己有著某種程度上的愧疚,甚至原本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卻在那個時候被植入了這個孩子的心底,慕容知道自己喜歡奇牙,但是這種喜歡是絕不涉及更深的感情的,而伊爾謎,他還沒有想明白。

但是在揍敵客家的城堡,他終於才明白,一切都是庸人自擾。

也終於想明白,感情終究是由不得人的。

他的未婚妻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和他站在一起一看就是處於一個世界的。

那個殺手的城堡硬朗陰森,並不適合自己。

就像他——

但是,感情從來不是理性可以控製,也許是第一次,見他站在窗邊,長髮在夜風中輕輕飄起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也許,就在那一次,看進他黑沉沉空洞的眼睛。

雖然他那裡什麼都沒有,但是自己卻掉了進去。

庸人自擾之——他躺在揍敵客家城堡外的一棵大樹上,陽光透過繁密的樹葉落下斑駁的光影,他眯著眼,忽然想起自己的初戀。

當感情不受控製,飛蛾撲火般地追求,最後落得遍體鱗傷,那個人卻還是在自己的世界之外,那種時候,會悲傷地連痛都已經麻木。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並不是一個積極的人,他所有的積極已經在第一次的奮不顧身中消耗殆盡,帶來被父親打斷一雙腿在醫院裡躺了半年的下場,但是,不是他的終究不是他的。

於是當如意說是什麼束縛住了他的時候,他灑然一笑,也許隻是故作瀟灑,但是他是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

有時候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不是嗎,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當再也不想見到某個人的時候,也是可以實現的。

隻是,在他來到友克鑫,最終決定開一家酒吧的時候,他隻是想忙碌,找一個忙碌的事情讓自己沒有時間想起其他,當他一個人站在灰撲撲的房子裡粉刷牆壁,弄得一身灰頭土臉,明明很疲憊卻又忽然想起他的時候他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