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朋友——似乎是不做那樣的事的,就像他和西索,已經是好多年的朋友,想到如果跟西索做這樣的事,伊爾謎就一陣惡寒——

但是,為什麼不討厭跟他那樣——

他不懂。

一直到離開GI之後,他也一直不懂。

慕容靳開了一家酒吧,就叫簡單的「Bar.」,伊爾謎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那裡的常客,不過他並不常見到慕容靳。

他時常失蹤——就算受傷,叫的人也從來不是他——伊爾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討厭那個叫如意的女人,非常討厭。

這次去了酒吧——看到慕容坐在吧台邊,白色襯衫,一條簡單的牛仔褲,長髮被一個髮圈係在腦後,他拿著杯子朝旁邊的人微笑,眉眼清澈,神態慵懶。

伊爾謎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覺得很生氣——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殺人的欲望——

可是平時,他是不是都這樣——?伊爾謎不懂。

隻是他覺得那個人是特別的——特別的朋友。

他又一次失蹤了,早知道早就該把他那顆掛在胸口的寶石扔掉的。

伊爾謎怔然坐著,大大的貓眼一如既往地空洞無神。

蕾歐娜在他的麵前插花,那盆花漸漸地成型,一盆完美的藝術插花在她纖細的手下呈現。

兩個人都不說話,室內極其安靜,沒有一點生氣。

伊爾謎的電話忽然響起——他拿起來,看著手機螢幕上閃著的字,他對蕾歐娜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蕾歐娜新月般的眉微微一蹙,「沒有關係,就在這裡接吧。」

伊爾謎接起了電話,那端卻沒有聲音,「喂——」伊爾謎說著,那端卻隻有微微的喘熄聲。

「是你嗎,慕容。」伊爾謎說。

那邊發出一點輕響,伊爾謎覺得那端的人,似乎在努力發出一聲笑聲,但是似乎沒有成功——

他忽然就站起來,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他弟弟糜稽的房間,「慕容,慕容——」他叫著,那端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快,給我查查對方在哪裡!」他幾乎是用吼的對糜稽說,糜稽嚇了一大跳,他大哥從來沒這麼對他說過話——但是他還是立刻連接上衛星,給他平時淡漠無波此刻看上去確實非常著急的人查打電話那端的信號——

在他剛剛查出說完那個地點的時候——身後他親愛的大哥已經不見了——糜稽差點認為剛剛那個人不過是他的一場錯覺——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不是了,屬於大哥的私人飛船已經從揍敵客家起飛——看來,是真的——那邊是什麼人?能讓大哥變成這個樣子,真是高人啊——

當伊爾謎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兩個正坐在湖邊聊天的身影,慕容看上去依然有點狼狽,衣衫襤褸,上麵滿是血跡,髮絲也微微淩亂,而如意淺笑嫣然,姿態從容——如果不是慕容此時的外表,伊爾謎一定覺得自己被耍了——但是從慕容現在的衣服和上麵幾乎被鮮血浸透的樣子就知道——之前那個電話裡氣息奄奄的,就是他。

慕容抬眼看到伊爾謎來了,隻是歉然地微笑,「對不起,伊爾謎,原本以為肯定沒救啦,想跟你道個別卻沒有力氣了。」

一旁的如意淺笑盈盈,「是啊,你給我打的時候也來得及說救命而已,哈哈。」她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伊爾謎身上的氣息卻愈加陰沉起來——

他有跟如意說話,他是先打給如意——再打給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