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會冷笑,嗤之以鼻,可以毫不猶豫、沒有顧忌的嘲笑詢問者: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讓我感到心碎絕望。
但是,現在如果有人這麼問她……她不確定了。
胸口浮現的苦澀是心碎嗎?帶著冷冷寒意,無論暖陽如何的高照,也隻讓人感到更加寒冷,這是絕望?如果是的話,那麼……她輸了,輸給一種喚為愛上一個人卻得到受傷和痛苦的心碎絕望。
兩個女人?一個男人如何得到兩個女人?自古以來,一對一不是守則嗎?
是她太自信滿滿、太驕傲,自以為是的認定歐雅各對她的深濃情感足以讓她任性妄為,任由自己刻意無視他的深情,所以老天在懲罰她,罰她這不懂得珍惜的笨女人?
兩個女人?兩個女人如何分一個男人?
所謂的命定,難道就是如此?
那麼她能不能放手,幹脆灑脫些,放開想抓住他的雙手,讓他擁有一個命定的妻子就好?
季薇凝望著歐雅各,梗在喉嚨的紮刺讓她怎樣也無法發聲,仿佛隻要出了聲,便無法遏止女人脆弱的哭泣聲。
閉上發燙的眼眸,她拒絕在人前表現自己的脆弱,努力命令自己隱忍住湧現的淚水。
她是季薇,那個無論任何事都表現堅強、不容人擊碎的勇敢女人。
她的心是冷的,性情是無情的,除了自己,誰也不相信,隻有自己才能幫自己,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的進駐她的心靈,隻有靠自己才不會受傷,隻有一個人……才不會心痛。
咬著牙,確定逼止眼中最後一滴渴望衝出來的淚水,季薇緩緩睜開眼眸。
冷冷的微笑,眼底毫無溫度,她再一次凝望歐雅各。
她的神情不帶任何溫度,失了熱火的麵孔宛如覆上一道厚實的屏障,將她整個人完全保護其中,無人能穿透,無人能碰觸她冰封冷硬的心靈。
季薇偽裝冷靜,沉默、絕情的踏上二樓。
“小薇。”心房逐漸寒冷,不安的恐慌來自於她最後的那抹眼神,歐雅各丟下眾人,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靜悄悄的室內,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知道此刻到底該說些什麼。
“奶奶,發生什麼事?”衛禮疑惑的來到大廳。
“衛禮……”老夫人有口難言,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奧狄爾家族的傳說,隻要家族內的男人遇上命定的女人,就必須和她結婚,因為命定的妻子將為奧狄爾家族帶來幸福繁榮與富裕生活,任何人都不能抵抗這個傳說。
但是,這會兒竟然有兩個女人同為命定的妻子,這……難道上天注定歐雅各該有兩個妻子?
被丟在一旁的女人冷眼看著眾人莫可奈何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的神態,冷冷一笑,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現在替我把這些行李搬上去,以我定命的資格,有權利住在這裏。”不等眾人反應,女人驕傲的逕自朝樓上移動。
無人能反對她的決定,畢竟對奧狄爾家族來說,命定的妻子是極為高貴的身份代表,他們受到這項魔咒禁錮、催化太久,久得將它認定為理所當然、不得反抗的神之決定。
衛禮看著陌生的女人,似乎搞不太清楚此刻到底是什麼狀況。
“奶奶,到底是怎麼了?”
那個人是誰?竟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家中,又大搖大擺的命令眾人,他可不記得家族內有這一號成員。
“爺爺?”他還是不停的追問。
頭發斑白,有著和歐雅各相似臉孔的老人,以深沉又匪夷所思的眼神冷冷的盯著朝樓上走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