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飯的人很隨意。
「有什麼好的推薦嗎?」秦澤遠問。
喬芒拿著盤子,「都挺不錯的,你看著喜歡什麼就拿什麼吧。」
秦澤遠跟在她身旁,見她拿什麼他也跟著拿很忙。「喬芒,你說這樣像不像我們以前在學校食堂吃飯?」
「不像,d中的菜難吃死了。」喬芒到現在還記得,她在菜湯裡喝到肥蟲的事。
「小喬啊,今天沒帶弟弟啊?男朋友啊?」老闆娘看了秦澤遠一眼,意味深長。
喬芒撇了撇嘴角,「是我以前同學,我帶他來照顧您生意呢。」
老闆娘樂嗬嗬的,「想吃什麼自己拿。」
秦澤遠嘴角微微一動,喬芒以前從來不會在路邊攤吃東西,她現在卻這般充滿了生活氣。
「那桌空著,我們去那裡坐。」
喬芒拿著餐巾紙把秦澤遠那邊的桌沿擦了擦。秦澤遠看在眼底。
折疊桌不大,兩人麵對麵相距很近。
周圍坐著各種人士,話音不斷。
喬芒放了很多辣椒,不一會兒,鼻子上就冒出小汗珠,臉色在光照下泛著紅暈。她抬手快速地扇著風,見秦澤遠吃的不多,問道,「你要喝啤酒嗎?」
秦澤遠抬眼,「可以。」
喬芒起身去取了兩瓶啤酒,他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不去把你弟弟叫過來嗎?」
「不了,他需要冷靜一下。」
秦澤遠笑了,「看不出來你有時候也挺狠的。」
喬芒喝了一口啤酒,苦澀脹滿了嘴角,「喬荀的性子比較單純,趁著這次讓他反思一下。」沒幾口她已經喝光了一杯啤酒,似乎這樣就能壓製住她心裡的躁動。
秦澤遠指尖摩挲著杯子,「什麼時候開始啤酒的?」
喬芒給自己倒滿,「幾年前吧。當時找的一份工作,就是賣啤酒。」她瞇了瞇眼,「做了一個夏天,也就會喝了。」
秦澤遠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了大半杯,他重重地放下杯子,「喬芒,這幾年你到底去哪裡了?」
喬芒嚥了咽喉嚨,她望著他,成熟穩重,典型的成功人士。坐在這裡與周圍是多麼的格格不入啊。「高考前我爸投資失敗,家裡欠了很多債,能賣的都賣了。我爸走了,我媽帶我和我弟北方。我媽因為這次的變故身體也出了問題,年紀大了受不得一點刺激,身體越來越差,沒兩年,她就去世了。」
夜色完全籠罩了,路邊的白熾燈都打開了,燈光一閃一閃。
「其實,我媽媽是讓我去念大學的,可那時候喬荀才12歲,我媽身體又不好,我根本不能離開他們。後來就一直在工作。直到今年,喬荀得回原籍參加高考,我們才回來。」
喬芒說完喝了一大口啤酒,心口脹脹的。「嗯,基本上就是這樣。」六年的生活,她竟然隻用三言兩語,說完,她莫名地平靜下來。
秦澤遠大腦突然閃過什麼,喬芒低著頭安靜地吃著東西,她叫他來並不是單純地為了吃飯。她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
「都過去了,以後你想讀書什麼時間都可以。」他擱在桌下的手緊握。
喬芒動動嘴角,眸光突然一變,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秦澤遠——」
「這個丸子味道挺不錯的,你嘗嘗——」他拿了一串肉丸子放到她碗裡,無害地望著她。
喬芒哪裡還吃的下這些東西,心裡梗了千言萬語,她悶悶地咬了咬牙,「我在雜誌上看到過你的報道。」
「嗯?都寫了些什麼?」秦澤遠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