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宸淺沒有找到長郡主,不多時就氣急敗壞地回來了,當她看見陌小落坐容遼身側也在飲酒的時候,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憋了半晌才道:“你……你幹嘛也喝酒?”
那表情大有“完了完了,忘了這茬”的意味。
陌小落莫名其妙地晃了晃酒瓶,喝酒怎麼了?
容遼也警覺地抬頭看月宸淺。
月宸淺對上容遼的目光連忙打哈哈:“那個……表姐,你可從不喝酒的啊!”說著便奪走陌小落手中的酒瓶,像燙手山芋一般擱地老遠,後又瞅著不放心,揣著酒瓶胡謅著“這酒瓶真難看,讓本郡主扔了它”就逃也似地出去了。
留下陌小落與容遼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又過了些時辰,竣王與長郡主入場。
紅光滿麵的竣王坐於正殿上位,未多久便有侍從誦詞:“吉時已到——”
陌小落忙往正殿門口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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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宸湮一襲喜袍,頭冠上垂下玲瓏剔透的瓔珞,使她絕美的容顏若隱若現。
瓔珞隨著她前行的腳步悠悠晃著。
溫婉靜美,柔嫻大方。
月宸湮身上有種水的特質,她的美幹淨而不帶有任何攻擊性,一看就知道是入得廚房,出得廳堂,會對夫婿百般嗬護體貼的佳人。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陌小落總算明白為什麼月宸淺說隻要見到月宸湮就會明白眾人認錯人的原因。
若不是與郡王府有些交情知道內情,而是遠遠觀望的話,任誰都不會相信成天張牙舞爪的月宸淺才是姐姐的吧。
大祭司殿下跟在月宸湮身後入場。
如果說月宸湮入場的時候是全場寂靜的話,那大祭司殿下入場的時候就是一片倒抽氣聲。
對容貌有些偏執的月梵人一直都相信大祭司殿下是俊美的。
但見過他真麵目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今日還是有不少人覺得對美這個詞的理解還太匱乏平淡了。
前頭的月宸湮被襯成了一張白紙。
哦不,應該說看過月宸洛這種級別這種喜馬拉雅山高度的美人,再看別人那都是可悲的盆地。
也許,能見月宸洛一麵是榮幸的,但對於那些見了一麵之後再也沒機會見他第二麵的人來說卻是悲摧的。因為往後再見到所謂的美人,難免會揣出來比比,然後搖搖頭發現差的不是一兩個數量級,接下來就是反複嗟歎的一生。
大祭司殿下的容貌一直到了很多很多年後,還被人膜拜著,作為一根無法逾越的標杆高高架著,那個十五年後攪得月梵天翻地覆、人仰馬翻,永遠噙著笑意的少年也隻是與他勉強比肩而已。當然,這是後話。
此刻,眾人倒抽完了氣全都有點呆怔著,忘了自己該繼續幹什麼。
月宸洛挑眉掃了一眼誦詞的侍從,侍從才回過神來,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一禮執——手——”
眾人聞言全都意識回籠,開始紛紛製造氣氛地掛上祝福的笑容。
陌小落雖然已經見過月宸洛一次,但方才還是沒有免疫住,緊緊跟隨上了倒抽氣以及呆怔的全過程。
= =……
她剛剛完全忘了自己是來搶親的了,囧……
月梵成親的禮節不像風語,它分為三個部分。
一禮執手,二禮衷腸,三禮才是洞房。
竣王坐於上位,很是滿意地看著跟前的兩人,笑容裏是掩飾不住的得意與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