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了,工資哪去了?都快過年了,我也不全要,拿點出來給你妹妹買衣服不過分吧!”

一聽這話,馳厭冷淡平靜的眸中露出幾分諷意。趙楠算他哪門子妹妹?他冷冷開口:“文老板說,我未成年,屬於童工,工資年結。”

鄧玉蓮愣了愣,然後不可思議拔高聲音道:“你說什麼?年結!”

見馳厭不置可否,鄧玉蓮說:“不行,怎麼可以年結!現在我們去找他,喊他把工資補上。”

馳厭動也不動:“文雷坐過牢的,捅了一個人七刀。”

橫的就怕不要命的,鄧玉蓮當即猶豫了,憤憤看了眼馳厭:“沒用的東西,看你找的什麼工作!”說完拉著趙楠出去了。

趙楠還在鬧:“媽媽,我的新衣服怎麼辦,你不是說讓馳厭買嗎?”

鄧玉蓮也窩火著:“鬧什麼,我把這件退了重新給你買總成了吧!”讓馳厭換個工作鄧玉蓮又不甘心,現在換了不是白幹三個月了嗎?隻能再忍忍。

等那母女倆走了,馳一銘才鬆開緊握的拳頭。他眸中藏著深深的憤恨,看著她們的背影。

“哥,你工資真的年結啊?”

馳厭說:“沒,月結的,存折裏。”

馳一銘鬆了口氣,他心情輕鬆了些許。

“哥,等攢夠了錢,你就回學校吧。“

馳厭頓了頓,許久才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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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就過年了,薑水生喪偶以後,每年都會帶著薑穗去她大伯家一起過年。

薑雪逮著薑穗,把她一張小臉仔仔細細瞅了一遍:“怎麼回事呢你這臉,小時候長那麼乖,現在這麼多傷不會毀容了吧?我都快忘了你長啥樣了,現在還經常摔呢?”

薑穗點點頭。

薑雪說:“小笨蛋,你就不知道護著臉嗎?”

薑穗大眼睛笑盈盈的,語氣又軟又慢:“我知道,可是反應不過來。”

薑雪憂愁地歎口氣,突然八卦兮兮地問:“你們班有沒有男生,嗯……特別愛招惹你?“

小學初中麼,男孩表達喜歡就是別別扭扭地招惹欺負。

薑穗看著薑雪的八卦臉,差點笑出聲。她姐姐什麼都好,卻獨獨長了個戀愛腦。

薑穗搖搖頭。

薑雪遺憾極了:“要是你還長小時候那樣兒就好了,保準全班都愛你。”

“……”謝謝,可以但沒有必要。

薑雪捧著臉,憂愁地道:“你消失的美貌,怎麼就沒降臨在我身上呢?”

薑穗被她的語氣逗得咯咯直笑。

薑水生年還沒過完就無奈帶著薑穗回去了一趟,他囤積的藥材發了芽,實在讓人頭疼。

過來收貨的開了一輛老舊的貨車。

一包包尼龍口袋的貨物往車上扔。

薑穗有心幫忙,可是她小奶貓的一樣的力氣實在沒有用武之地。隻能給爸爸和收貨的梁軍叔叔倒熱水。

最大的那一袋兩個男人怎麼也沒法扔上車,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那時候馳厭剛好挑著一擔蜂窩煤過去。

少年穿著單薄的秋裝,腳步卻分外穩健。他舅舅趙鬆石兩次都挑不完的蜂窩煤,他一次就可以挑回家。

收貨的梁軍眼睛一亮:“黑衣服的小夥子,過來搭把手。”

薑水生愣了愣,薑穗也愣了愣。

在大院兒裏,馳厭是一個存在感很不強的人。他總在忙碌,年輕的軀體永遠在為生活奔波,也幾乎沒有時間和大院裏的人交談。

梁軍不認識他,看他身量高力氣大,自然而言就喊他搭把手。

馳厭放下擔子,也不多話,過來幫忙。

梁軍說:“我喊123,起!就一起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