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是半掩的,曲黛黛心中焦急,來不及考慮什麼,便推門而入。
踏過門檻的瞬間,一隻手從門後伸了過來,抱住她的腰身,將她摟入懷中,抵在了牆上。▂思▂兔▂網▂
曲黛黛暈乎乎地抬頭,撞上花九簫的眸光。花九簫正低頭看著她,眼底似漾著一汪春水,溫柔地映著她的影子。
“花……”曲黛黛下意識地想直呼他的姓名,愣了愣,改口,“師父。”
短暫的時間內,她便準確地判斷出,敵強我弱,迅速收斂一身鋒芒,開啟乖巧模式。
花九簫低低地應了一聲,垂眸看著她嫣紅的唇畔,心裏頭有些癢癢的。
“聽雲錦說,你給我買衣服去了。”花九簫忍住心頭躁動,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曲黛黛很狡猾,她表麵裝得乖巧,心底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稍不留神,就會掉進她的大坑裏。
“嗯。”曲黛黛舉起手中的包裹,“師父,試一試。”
她說著,眼睛邊往他身後瞟。她瞧見雲錦了,雲錦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不知道有多焦急,卻不敢亂動。她已經領教過魔頭的狂化模式了,昨天晚上,他可是差點把她剝皮拆骨了。
花九簫鬆開了曲黛黛,打開包裹,看清那件白衣後,他的眉頭挑了挑。
曲黛黛得了自由,立時奔到床畔,檢查雲錦的身體,發現她隻是睡了過去,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魔頭雖喪心病狂,卻也沒有到對一個孩子下手的地步。
花九簫轉眼間就換上了那套白衣,他走到曲黛黛身後,曲黛黛正握著雲錦的手,一大一小,趴在一起,分外養眼。
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下來,在床畔坐下,握住曲黛黛和雲錦交握在一起的手,合起掌心,俯身在曲黛黛耳畔說道:“這個孩子的性子和你很像……”
曲黛黛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訝異地抬起頭來。花九簫的眼眸溫柔得像是一片波光,有圈圈漣漪一點點地蕩開。
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曲黛黛張了張口想解釋,卻在看到花九簫的眼神後,猶豫了。花九簫這是把雲錦當成他和她的女兒了,他滿眼都是歡喜之色,眼底透著晶亮的光芒。
曲黛黛這一猶豫,便錯過了解釋的機會。
花九簫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黛黛,跟我回蝴蝶穀,好不好?”
他每次追過來,都要她跟他回蝴蝶穀。
“我要先回洛河鎮一趟。”曲黛黛決定暫時穩住花九簫的情緒。
別看著他滿麵溫柔,一旦黑化,指不定會幹點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目前她和雲錦的小命都捏在這魔頭的手裏,萬萬不敢再刺激他。
她沒直接答應,可這句話,也是間接答應了。花九簫遲疑了一瞬:“你不會再跑吧?”
“師父和我一起回去。”曲黛黛想了想,道。
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花九簫頓時滿心歡喜地去套馬車。對於花九簫親自趕車這回事,沈流雲表達了十二分的擔憂。花九簫已經很多年沒幹過這些粗活了,沈流雲擔心他把馬車趕到地溝裏去。
花九簫忙不迭地趕蒼蠅似的將沈流雲趕走,他可不想讓曲黛黛看見沈流雲。萬一叫她察覺,從月下酗酒到吐血昏迷,都是他一手策劃的苦肉計,他的辛苦就白費了。
從這裏到洛河鎮並不遠,坐馬車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曲黛黛臨走前說是走親戚,八兩沒想到,她不但走了一趟親戚,還把親戚給帶回來了。
瞧見花九簫的模樣後,八兩愣了愣,一時沒想起來他是誰。
花九簫今日穿的是白衣,站在曲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