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最無辜的,可是因為她的任性妄為,使他們陷入了兩難:既不敢阻止她燒信,也不敢讓屈偃和熊鉞知道來往信件都被銷毀的事實。
她無意使他們為難,但也不願意停止這樣的行為,因為這是她對屈偃最消極的抗議,以及對熊鉞最積極的挑釁——
她和屈偃已經正式決裂,接下來,就換熊鉞了。
她拿屈偃沒辦法;但對於熊鉞,她不相信她奈何不了他!
原本她就懷疑熊鉞居心叵測,包藏禍心;在了望台截毀信件的十幾天之中,竟真的讓她意外發現熊鉞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熊鉞會對巫姒心存忌憚。並且處心積慮想除掉她了。
他根本是做賊心虛!
手中握著把柄,她在等待熊鉞來跟她談判。
連續十幾天沒有來自各地的線報,屈偃終於知道袁泗湘擅自焚毀情報的事。
對於她的行為,屈偃一句話也沒有說;而熊鉞則是快被她氣死了,他決定要殺掉她!
他找上袁泗湘,持刀攔住她的去路。
袁泗湘微笑的看著他,不等他宣布她的罪狀,就先說道:
“怎樣,想殺人滅口?想掩飾自己的心虛嗎?”
“我他娘的哪裏心虛了!”他又輕易被她激怒了。
“你心虛,因為你欺騙眾人的事實被我揭穿了。如果我活著,你就不能繼續你的陰謀,所以你要殺了我。”
“你說我有什麼陰謀?”他突然變了神情,陰惻惻的問。
“想為自己的父祖報仇,當然不能算是陰謀;但如果說你眼紅秦始皇稱帝,企圖取而代之,因此利用眾人打天下,這就是陰謀了。”她平靜的說,臉上卻沒有了笑容。
“嘿嘿,你果然還是以前的巫姒,具有洞悉人心的力量。可惜知道得太多,就是你命不長久的原因。”
袁泗湘不理會他的恐嚇,繼續說道:“你得罪我,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連屈偃也利用,我就不能原諒你。”
“哈,可笑!你現在還想著屈偃?你在他心中不值一個屁,還這樣掛念著地,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屈偃寧願死也不要你,看看你自己多可悲、多可笑!”
麵對熊鉞惡意的嘲笑,袁泗湘無動於衷。
“我有一封信,在一個我很信任的人手中。我死後,他會把那封信交給屈偃。你想不想知道,那封信裏麵寫了什麼?”
“什麼?”
“什麼也沒有,不過,信中信一則是一封你勾結齊國野心分子的書信。那裏麵全是你親筆所寫的荒唐可笑的皇帝夢!嗬嗬,寶物還沒得手就在大談分贓,我真是服了你了。”她唇角微勾,眼神充滿嘲弄。
“怎麼可能!那封信……”熊城臉色驟然改變。
他沒有想到她除了燒毀各地傳回來的軍事情報。
居然還暗中取得了他交代士兵發出的信函。
“沒錯,被我攔截了。不要忘了,我是有前科的人,你對我也太放心了。”
自從她四處宣揚抗秦沒有勝算的事實之後,熊鉞在所有士兵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要攔截他交到士兵手中的秘密書信,對她而言並不是難事。
“可惡!”熊鉞氣腦加上羞怒,持刀上前。
“想殺我,請便。隻是動手之前,你要想清楚——我死了,那封信到了屈偃手中,你也活不成。”她無畏的昂首而立。
熊鉞想清楚情勢對他確實不利,他頹然的放下持刀的手。
“我認栽了。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屈偃如果親手殺了你,必然大快人心,但這樣一來,屈偃會難過,我不忍心見他悲傷。
你回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