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個,似乎兩人又想起了過去大學時光兩個理科生趕著考六級,突擊複習的情景。
其實兩個人英語成績都不差,但幾乎所有理科生都有一個共性――懶,能拖到最後一刻做的事,就絕不會在第一時刻馬上做完。
徐惜朝他微微笑了下,很快就放開了這種昔日的感情,“你剛才還在問我離職原因,不想知道了嗎?”
過去了畢竟是過去了,感情也已經舊成了回憶。
郭謙暉心頭不知如何有些酸澀,卻還是溫文爾雅的神色,“洗耳恭聽。”
“偏不告訴你。”徐惜眉眼微挑,很是狡黠。
“你又不告訴我原因,那總讓我幫幫你吧。”
“你還想怎麼幫?”
“再怎麼說也是老同學,”郭謙暉不知自己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強調兩人的關係,或許隻是為了使得雙方還要關聯,“我和這家公司的老總還有些關係,人事上有什麼誤會的話,你也不用離開。”
徐惜搖了搖頭,“沒什麼誤會,隻是我自己不想呆在這兒了。”
她這麼說,郭謙暉也不能強求。更不會自己打臉地去問,是不是因為他也在這裏的原因。
“我最近在求職,你要是想投到哪家公司,我幫你去問問,都是一行的。”
對於職業人生,徐惜也沒什麼好拒絕的,飯碗重要,“那就有勞你了。”
她這個年齡找工作不容易。
“沒什麼,我要是有消息了,回電給你。”郭謙暉問道,“你號碼還是原來那個嗎?”
聽他的口氣,倒像是把這件事當真了八分,徐惜歎了口氣,原本她也隻是隨口應著罷了。
“還是原來的那些,沒有改動過。”
兩人在樓下分手。
“你快上去吧,現在是工作時間。”徐惜想道,也不知他是什麼職位,她是個普通打工仔,平時上班連喝口水上個廁所都急趕慢趕的,郭謙暉倒是悠閑。
郭謙暉點頭,似乎正想說什麼,就聽到樓層間悉悉索索兩個白領女性走過去的嬉笑。
――“小三到底是小三,前幾天還被大房打上門來,這幾天就去勾引人家郭副總了。”
“仗著人長得漂亮,人家郭副總也不見得認真的,陪她玩玩,像這種不自重的女人誰會要了。”
背後說人壞話,還自以為壓低了聲,旁人聽不見,囂張至此。
徐惜也沒什麼計較,眼看著麵前的男人,想到他或許對自己還是以禮相待的,可是這個“禮”,如果不久以後他要聽說了自己的“豐功偉績”,還不知是個什麼表情呢。
不是走同一條路的,也沒多大的必要向他解釋。
徐惜溫靜說道,“那麼,你就送到這裏吧,回見。”
郭謙暉自然是聽到了那些女人的對話,想要對她辯解什麼,但徐惜既然這麼說,他自然也隻能說,“回見。”
記憶是道傷疤,無論是對於他們之間的任何一方。
徐惜和郭謙暉分手的原因,甚至連她的家人都不知道。
然而那四年中的愛戀,又是如此的真切,毫無半絲矯作,也正因此,這一道傷曾對她是如此難以承受。
偶爾熬不住這份苦楚,喝醉了酒,也難免和閨蜜訴苦。
郭徐四年的情分,兩人當時畢業,工作半年穩定後,確實計劃著結婚,然而隻走出了第一步便被打斷。
結婚就要見家長,徐惜確知自己家世平平,她向來坦然承認這個也從不因此覺得低人一籌的,然而當她站在婚姻門檻上的時候,頭一次被男方的長輩用挑貨物的眼神看待時,她才漸漸明白,學生時代的美好不過隻是重假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