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咱們家真的不是**。”
“啊?”他和她結婚,自然就是“咱家”了,“別岔開,繼續說。”
想到隻有幾麵之緣的郭伯母曾經這樣對付過自己,而自己還依然蒙蔽的狀態,徐惜有些怒了。
“我既不是貪圖她家錢,又沒照著她話和她兒子分手了,她這樣對付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養尊處優慣了的上位者,總是把別人的人命看得很輕。
蘇南沒有告訴徐惜,這一位郭伯母,家裏曆任**,有恃無恐。徐惜當時答應了她,也老實地分了手,但以防萬一,這位心狠手辣的貴婦,竟然還是想雇凶斬草除根的。
“阿暉是她的獨子。”
“就算是獨子也不能這樣,她兒子是親媽生的,難道旁人就不是人了嗎?”
徐惜到底對權貴圈的陰暗了解不深,以為所謂的對付至多也就是派人詆毀她的名譽,冤害她些事之類的。
比起這一位郭伯母,曹丹華的那些威脅實在是小兒科的很。至少小三同學會做壞事前,先自告奮勇地“挑釁”來通知人一聲。這位郭伯母的所為,一聲不吭,直接斃命。
當然最後是沒有成功。
按著蘇南對徐惜的調查,這個所謂“貪圖表弟錢”的女人,自小勤奮讀書,家境貧寒卻個人上進。她和郭謙暉的戀情也是自然不刻意的,再聯想這位姨媽平日的行事,蘇南也覺得她這麼為一己私欲去毀滅一個小姑娘的行徑實在令人發指。
借口也是現成的,他家已經不涉足這一行。
這其中的經過蘇南並沒對徐惜細說,更不會拔高自己在此事中的作用。
郭謙暉這時候尚且隻是個初出茅廬,對社會懵懂無知的學生,便是徐惜意外亡故了,他也絕聯係不到任何黑暗――等往後他即便是知道了,也不過是痛苦一下,總不會和母親斷絕關係。
那麼因為郭母的妄為而**的女孩就是活該了?隻因為郭家有勢,所以努力向上,兢兢業業學習生活的女孩就死了活該?
同是這一層次的人,在對許多事的處置上,蘇南也不免有不擇手段的時候。然而他尚且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對一個與自己無傷的女孩任意妄為的下手,郭母能草菅人命,隻需輕輕鬆鬆的一句話。
蘇南當時不但拒絕了,還幫著勸服了姨母,在此中的周旋口舌他覺得也無需說出來誇口。
雖然這一席話由他隻用了三言兩語說完,徐惜卻明白此中他所做的一切。
事過多年之後的自己,連感謝顯得蒼白無力,但這一刻徐惜能說的也隻有,“多謝你了。”
“也算不了什麼,”蘇南故作輕鬆地說道,“這樣不也挺好,給了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並不是誰都能這麼有福氣抱得美嬌娘而歸。”
換做是平時,這樣的玩笑話,兩人是互相抬杠,徐惜是必得討回去的,然而這個時候,難得的她卻沒有還嘴。
心中踴躍出一些異樣的情愫,然而卻又用著無可奈何的語氣,“你這人真是……”
明明使別人獲益,明明付出了那麼多,卻隻是付之一笑的態度,不為使她銜恩在心,加重負擔。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他為人的話,自己一定也會把他看做許拓那樣的紈絝子弟吧?
“心肝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想說‘以身相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他仍是不正經的嬉笑嘴臉。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徐惜有些暗惱,“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要讓說著這麼些話讓人討厭。”
“那一個男人如何讓人不討厭?”蘇南問道,“像郭謙暉一樣‘正經’的青年俊彥,如果這樣才算是一個優秀男人的標準,我還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