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下,慶祝生日,似乎沒什麼好值得高興。
“女生麼,不都是喜歡這些驚喜和浪漫什麼的麼?”林立翔見我沒擺出平常小女生看見男生給自己慶祝生日時一定會驚喜萬分的臉,於是就把蛋糕隨手擺在桌麵上,倒也沒有鬱悶的樣子,反正那拿蛋糕的活本來就不適合他去做。
“……算了,也省得去廚房做飯了,就把這蛋糕當晚飯吧。”說著,我便要朝蛋糕前進。
“等一下,”林立翔把蛋糕挪出我的視線範圍,他從我的腳趾一直到頭頂打量了一遍,說:“我隻是說給你慶祝,沒說給你吃,看你上次演唱會穿一件緊身舞衣就快窒息的模樣,你確定你還要吃下這麼大一個巧克力蛋糕麼?”
我朝林立翔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林立翔有一個習慣特別地令人有想要在半夜拿刀子去捅死他的衝動……那就是他會在明知道你身上有個大傷口的情況下,還反複不斷地提起,反複不斷地撒鹽巴,拿出各種新招去挖苦你,比如說那場演唱會,後來他超乎常人地拿出了一張照片給自己當做紀念也就算了,現在還要順帶挖苦一下自己極有可能是自己把舞衣撐爆的……
不過林立翔這麼一來二去地提及,揪心的也不再是那莫名滑落的舞衣,是不知道自己還是否能夠順利擔演的《異鄉歲月》和席若雲做女主角的《是朋友也是愛人》的上映而已。
“那這個蛋糕準備怎麼辦,扔掉?”我看了看,不服氣地問。
林立翔從廚房拿出一副刀叉,將蛋糕切成小塊來,慢條斯理地吃下去,“我買的,我解決就可以。”然後他又看了我一眼,“這年頭的男人都喜歡身段苗條的女生,你該減肥了。”
我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生日慶祝?好歹黎華還有個那麼大規模的演唱會,我就隻有個蛋糕,最後還到你的肚子裏了。”
林立翔又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起了塞子,吃喝的模樣極其愜意,“慶生演唱會太失新意,你值得更好的。好好享受隻有兩個人的生日吧,很快就沒有機會了。”
“什麼意思?”
“想知道你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嗎?”
我瞥了他一眼,漠不關心地道:“別告訴我就是你正在吃下肚子的蛋糕或者是那個你寫了一半交給我的難度極高的歌曲。”
“你會想要的。那個生日禮物。”優雅地舉杯,將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林立翔起身緩步走到自己麵前,嘴唇鮮紅勝血,眼眉漆黑似墨,方才燭光遺落在他身上的柔和仿佛一瞬間消失殆盡,每一步的靠近,都卷席著他原本死神般危險而蒼白的氣息,朝自己前來。
林立翔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一個信封。
打開來,那裏麵是所有罪惡的源泉。
而釋放與不釋放,林立翔將權力交托在了我的手中。
走到陽台,夕陽的血色落滿那個男人一身。
寂寥的暮靄在他的身上跳動,影子在地上拉得斜長,孤獨得仿佛從來都隻是他一人。
那麼慘烈,那麼悲壯。
低沉的話語,仿佛來自深淵的召喚——
“不要問為什麼去做。
無瑕的名譽是世間最純粹的珍寶。失去了名譽,人類不過是一些鍍金的糞土,染色的泥塊。就好比那一場演唱會的風波將你逼到了這個境地,隻是所幸你的起點不高,失足後尚有機會可以爬起,但是那些已經站到了巔峰的人卻不同,一次的失足,足以讓他們粉身碎骨再也無法翻身。
要記得那首歌裏的歌詞,光輝的成就是用鮮血築造成通向的階梯,有人在光明裏,就必定有人在黑暗裏。即使你現在身處黑暗渾身染滿罪惡的肮髒也不要害怕,因為你要相信總有一天會迎來光明,而那些曾經踐踏過你的人,會用眼淚去洗淨你身上所有的汙垢,使你看起來純潔美麗。那時候,你不會再有悲傷的啜泣,不會再有悲哀的命運,有的隻是華麗的後冠和絕對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