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們則牽著手在櫻花樹下漫步,欣賞那些自己年輕時也做過的事也跳過的舞,這一切溫馨美好得像幅畫。

林立翔拉著我鑽進人群裏跳舞,我把臉貼在他的胸口,無奈地說道:“逃掉那麼大型的頒獎禮也就算了,在那麼多人的地方公然跳舞也不怕引起騷動麼?”

但是以林立翔的膽子和他應對FANS媒體的能力顯然是不怕引起騷動的,何況此時燈光撲朔迷離,每個人都沉溺在如夢如幻的櫻花美景裏,隻要不走到我的麵前細看,沒有人會發現我是方若綺。

一直跳了很久,才停下來。

林立翔看著自己,問:“若綺,如果你拿不到金曲獎你會難過嗎?”

“當然會難過啊。”我下意識地回答。

一定會難過的吧。

那樣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的《虛無》,那樣受到狂熱追捧的《虛無》,即使我本人不介懷,我也會為那首出色的歌曲而感到難過。

因為實在想不出什麼會落敗給溫寧珊和古芊菁的理由。

金曲獎的開幕時間已經到了。

頭頂上的大屏幕從櫻花的錄像切換到那個火熱的現場。聚光燈一一掃過入選者的臉,最佳女歌手入選者唯獨有一個座位缺了席。

那是我的座位。

“這一點也不像你的性格。今晚的金曲獎那麼受到媒體關注,而《虛無》又是大熱之選,為什麼要突然帶我來看櫻花展?”

“我不想你難堪。”

“難堪……?”

正想追問下去。

屏幕上古芊菁的笑顏擴張到最大,聚光燈一直跟隨著她穿著華麗禮服的腳步來到頒獎台,她舉起那最佳女歌手獎的獎座,開始言辭燦爛地說起星路如何艱酸為了這張專輯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拿到這個獎項。

最後一句,謝謝FANS的支持。

然後不顧下麵一個個古怪的眼神,傲慢地揚著手中的獎座坐回自己的座位。

腦袋裏轟的一聲。

此時真想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把那個屏幕砸個稀巴爛。

你艱酸?你付出?

你他媽告訴我你艱酸了什麼付出了什麼!

你艱酸地看著我如何在舞台上難堪落下虛偽的眼淚?你付出那一筆又一筆龐大的資金硬是把你的專輯銷量拉上第一?

別笑死人了。

古芊菁,你本身拿這個獎就是個笑話!你沒看到嗎,下麵的人對你產生的質疑,你憑什麼拿這個獎,就你那唱歌的實力,就連溫寧珊都比你有資格——

當晚的最佳新人獎和最佳女歌手獎分別落入溫寧珊和古芊菁的囊中。

很久,我都沒有回過神來,腦子裏全是古芊菁捧著那個本該屬於自己的獎項是得意洋洋的笑容。

直到林立翔在旁邊叫我的名字。

“若綺。”

突然莫名的怒火在胸口串燒。

伸手拽住他西裝的外套,拚命搖扯著——

“你根本一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古芊菁會得那個獎,你早就知道《虛無》即使再紅受到再多支持也會落選——是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是不是!”

“……是。”

“不想我難堪?說得真好聽,事實上你是不想你那個背後的女朋友難堪吧——”

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你和古芊菁的關係。

一直沒有說出來,隻是不願相信。

如今說出來,隻是無法不去相信。

否則,你怎麼會那麼清楚金曲獎已經內定的事?

林立翔的臉平靜如昔。

他沒有詢問自己是如何得知的,也沒有拉開我的手整理他那套天價的西裝。隻是任由我情緒失控地低吼,任由我把他的西裝扯皺。

後來我也累了,他抱著自己,說:“我和她很早就結束了。”

閉上眼睛。

身體累得仿佛沒有一絲力氣。

“我不信。”

“你想我怎麼證明?”

……

我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距離他那張沉寂蒼白的麵孔隻有短短幾公分的距離。

主動吻上去。

對方沒有閃躲,也沒有回應,就是任由自己吻著,像剛才任由自己拉扯他的衣服一樣。

然後自己越來越放肆,越來越深入,甚至不像一個吻,像是發泄裏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