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話。萌萌唇角一抿,摸了摸眼鏡桿,夜視效果立即打開,再看那談話的兩人便清晰了很多。她故意放慢了腳步,藉著綁鞋帶跑到路燈的陰影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那男人。男人個頭還真不矮,而且生得虎背熊腰,感覺很壯實。不像是那些普通的端茶遞水的服務員,穿著黑布套裝,更像是後勤人員。

水電工?!

但見那人雙唇翕動,萌萌約略讀出了,「……都佈置好了,您完全可以放心……絕對不留痕跡,跟意外沒兩樣兒。到時候燈一熄,就……要是您不放心,我可以……」

劉婉兒突然又側了下`身子,擋住了那人大半個身子,看不到那人在說什麼了,但似乎從兜裡掏出了什麼東西遞了過去。萌萌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不想梁音發現她掉隊了,立即叫了起來。她竄出陰影兒,跑出一截才應了聲兒。

回頭時,果然看到那兩人正朝他們的方向看來。她的小心肝砰砰跳得又快又急,借口趕上朱碧嬋,就急急地竄到了隊伍前麵。

……

山腳下的篝火營旁

劉耀正心情忐忑地看著麵前高大的男人,而今突然發現,曾經是他們一群孩子裡最矮小瘦弱的男孩,竟然早已經高過他們。那黑色軍裝式的大衣罩在他頎長的身軀上,顯得有些瘦削,可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下麵撐起鼓鼓的肌肉,在白日賽馬時,男人褪去大衣騎在馬背上的雄壯英姿,現在想來,當真是不敢逼視。

他有些自嘲地想,若非厲俊臣和薑亦儒提醒,他仍會自欺欺下去,看不到麵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成長到多麼強大的地步,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小夥伴兒們早早地被其拋在身後了。

可是,厲家人向來低調,已經是他們的家族傳統了。其低調的作風,已經融入骨髓了般,時而久之竟然讓人忘了他們其實一直都是蟄伏在暗處,隨時有能力對你發出致命攻擊的——狼!

曾經被家族不甚看好的一個小小廳級幹部,厲父,現如今已經平步青雲,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厲錦琛這個男人,雖然與父親走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但在商界的影響之大,完全不亞於其父在政壇上身為中流砥柱的地位。

以前自己都要高小厲錦琛半個頭的,現在他已經矮了人家一個腦袋了!現在想想幼年時的作為,真是幼稚得可笑。那三年,厲錦琛必然是遠離他們這些浮躁的小鬼,開始韜光養晦了。不然,怎麼會在三年後,進入軍隊的一鳴驚人。四年中在軍隊裡做出的成績,更是驚艷長輩上下。

厲錦琛可以利用這十幾年的成長,遠遠超過了他一個頭;他現在就是再奮發圖強,恐怕也沒法再趕上人家半個腦袋了。

「錦琛,很抱歉。我才知道婉兒和立偉他們在賽馬場上,咳!我回頭會再好好訓訓他們,這都是我們的錯。你能不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他們……我,我想申請慈森的貸款,利頭分成你說了算。或者,你們入股也成,百分之五?不,百分之八!這個已經是我能做主的最高份額。你知道,永勝雖然一直是我在主事,但是一半以上的股權還是帝國的……」

雖然是帝國的份額,可這個男人竟然有本事讓那些人見死不救,讓他活活地被破產清了盤,到頭來帝國派個薑亦儒就把事兒給抹了,而自己還得為不成事的弟妹擦屁股。劉耀能不鬱悶麼?!當初跟小明星打得火熱時,意外撞見厲錦琛出現在商場,他直覺地就不想跟其照麵。這,完全就是一種動物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吧!

唉……現在除了割肉賠款,保著小命兒,還能有啥辦法?!

想到鬱悶處,他不禁問,「阿琛,那三年你到底去了哪裡?能不能跟兄弟們說說。其實那事之後,我們大家都被家裡人罰了半年沒敢在外溜躂,俊臣他更是被你爺爺關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