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支出空中一米多的位置,這位置……

萌萌一看清那位置,就大叫了起來。心裡對之前看到那水電工說的話所產生的疑問,突然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都佈置好了,絕對不留痕——這不就是指,利用這天然的崖邊林木,經年久堆積的枯葉形成一片看似實地的地段,其實下方卻是大大的漏空段,有時候能突出崖邊十來米,卻都是大樹根須向下盤結生長而托起的一片虛地,若是人不知走上去,很可能一腳踏空就從樹根洞直接掉下去了。

剛才,她說「沼澤」,其實也是對這種野外地勢的形象比喻而矣。因為一時緊張著急,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形容的好。

現在,因為四周都沒有燈,他們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崖邊,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身處於隨時踏空掉下去的危險。加上那把大弓刻意放置的位置,那麼顯眼,在紅燈籠的映照下,隻要抬頭就能發現,這時候任誰都會非常激動地跑上前去拿,哪裡還會管腳下的情況啊!

那男人說,跟意外沒兩樣兒!

要是就從崖邊掉下去,還真的……說是一場意外,也不會有人想到去追究誰的責任吧?!這樣的心▂

恰時,萌萌聽到手上某處發現「嘎崩」一聲,仿似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身體就朝下一陷,嘩啦啦的泥土和根係折斷的聲音傳來,一下子就朝下墜了下去。

「啊……」

「救,救命,啊……」

萌萌隻來得及發出一個單音節。朱碧嬋瞬間破音被嚇哭了,心裡就想著「這回真的死定了」!

出於本能,萌萌奮起了全身的力量,手腳、甚至嘴全用上了,抓住能抓的東西,抱住能抱的物體,勾住能夠的根籐,或者用雙腿蹬住能蹬的東西。

嘩啦啦的碎泥、枯葉、籐枝從身側、頭頂上滑落,一次又一次抓空了,她也不放棄,感覺到掌心被割破了,她也毫不遲疑地去抓攀身邊所有的東西。

「抓住啊!」

她大叫一聲,張嘴不知咬住了什麼東西,竟然死死地將自己的身體給穩住了,腳下似乎蹬住了什麼東西,而一直抓著弓柄的手上傳來一股沉重的力量,接著就感覺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似乎是根莖似的東西,但是那沉實的力量太重了,似乎是朱碧嬋的身體,她差點兒就沒能抓住,可是心裡想著這可是最最寶貴的生命啊,她大牙重重一咬,咬出滿口的泥土,都不知道咬到了什麼植物的根,一股苦味兒從舌根漫延而出,竟然苦得差點兒讓她閉過氣兒去。

媽呀!好苦啊!

嗚嗚嗚,她的手臂好像要斷了。朱碧嬋那隻比她高上一個腦袋啊,北方的大塊頭姑娘啊,得多重多沉啊!

隨即,就聽到了朱碧嬋的哭聲,「嗚嗚,我,我要死了……嗚嗚,誰來救救我啊,我要掉下去了,啊……」

「閉嘴,別叫了!朱碧嬋,看看你身圍有沒有什麼能抓的,你,你太重了,我要抓不住了,你快看看啊,找東西抓住!」

「不行,什麼都沒有,我抓不住,我要掉下去了,天哪!下麵,下麵是什麼?」

「掉下去也不會死的啦,下麵應該是一個人工湖,你會遊戲就不會死的啦!你快找東西抓,我要不行了……」

「我抓不到,嗚嗚嗚,不行……」朱碧嬋這會是麵朝外,對著一片漆黑的虛空,她隻有一隻手緊緊攥著那大弓的弦,弓弦倒是相當有韌性,竟然把她一人懸著沒有斷掉。她另一隻手舞了半天,也什麼都沒有抓到,還感覺到身體在往下墜,幾次之後,她那一丁點兒信心都被冷汗、恐懼給吞噬光了,「不行,我,我死定了,不行,我看不到下麵,哪裡有湖啊,姚萌萌,你別騙我……」

「不準鬆手。」萌萌在朱碧嬋想要放棄的一瞬間,大叫,「那湖小,你跳下去也不一定能掉進去,萬一砸到那個九曲迴廊上,不死都是半殘啊!你再加把勁兒,抓個東西支撐一下,會長和班長都在上麵,他們很快就會叫人來救我們的!堅持住……呸呸……」

為了說出這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