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手腳冰涼站在房門前,仰頭看著門牌號,心裏的害怕如洶湧的大海撲湧而來。
她幾次都想轉身離開,可牢裏的父親還等著她救,她不能走,不能走……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進這個門!可那門仿佛又千鈞重,她嚐試幾次,都無法推開。
房間中的腳步聲夾雜著說話聲,隱隱約約傳入葉清耳中。
“牢裏那姓葉的還安分不?還要上訪?……怎麼他還想著出來?讓他死了那條心!”
“哼,給老子玩死他!一個替罪羔羊而已。”
這對話破碎無比,在加上悉悉索索的踱步聲,聽在葉清耳朵裏就更加模糊。
可即便是這樣,這幾句話對她來說,無異於一聲驚天炸雷!
他在說的,是什麼?是自己父親的事情麼?
葉青臉色蒼白,難道她誤打誤撞,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難道……
周康剛掛了電話,抬眼就從門縫中瞧見了臉色蒼白的葉清。
知道她要過來,所以沒有鎖門。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機掩飾過去,橫肉堆起一笑,“世侄女來了啊,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給叔叔,你看看你等了這麼久,叔叔心疼你啊。”
說著,他一雙肥膩膩的手就朝葉清襲來。
葉清臉色蒼白,朝後退去。但此時周康的臉色已經變了,他搶先一步,堵在了門口。
房門啪的一聲闔上。
剛才的對話葉清雖聽不太仔細,但大概也聽到了大半。再加上這個號稱自己父親最好的好友最近的行為,真相呼之欲出。
她說她那麼老實的父親怎麼可能去挪用公款,原來都是被眼前這衣冠禽獸陷害的!
她父親隻不過是做了個替罪羔羊!
葉清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滿臉怒容:“姓周的,你這個禽獸!我父親哪招你惹你了?讓你用得著這樣害他?”
果然自己剛才的話,都被這丫頭片子的聽了去,周康臉陰下來,但轉瞬恢複如常,“哪兒的話!叔叔怎麼會害你父親呢?我說過了,隻要你陪叔叔一夜,叔叔自然幫你救你父親。”
說話間,人已走近,油膩的大掌撫上葉清柔弱的肩膀。
葉清退後一步,甩開他的糾纏,厭惡地看著他:“救我父親?你巴不得我父親死吧?這樣你就高枕無憂了!”
從周康對電話那頭的人的話中就能明白,今天她就算獻身了,周康也不會救她父親……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伺候好老子你父親也沒想過好日子!”周康已經沒有耐心了,懶得繼續扮和善,反正葉清已經聽到了,幹脆撕破臉皮。
他不信,但凡進了這個門,葉清還能跑掉!
葉清氣得渾身顫抖,揚起手扇了周康一耳光子,衣冠禽獸!枉她父親那麼信任他,何況她是他女兒的好朋友,也做得出這種事!
耳光聲在空曠的走廊上顯得異常清脆,周康捂著臉,獰笑一聲:“原本我還想好好憐惜下你,看現在,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