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段(1 / 2)

景帝一直在用左手掐右手虎口,在看到大兒子已經半邊身子出了殿門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張了張嘴巴,卻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神情變幻半晌,還是帶著些許黯然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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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素出了宮門,詫異萬分地發現老老實實等在馬車旁邊的劉權身邊多了一個封得嚴嚴實實的牢車,裏麵隱隱有撞擊聲音傳來。

蒼天素抬眼看向劉權,後者扯出一個苦笑:“王爺,這是犯婦劉氏。”景帝在新年晚宴上已經宣布剝奪皇後的身份,劉權便改了口。

饒是蒼天素早對蒼景帝的不按理出牌有了深刻的理解,也仍然頓了一頓,方才道:“那她怎麼會在這裏?”看這個架勢,蒼天素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是剛剛李公公過來把劉氏,傳皇上口諭,祝您玩得愉快。”劉權答道。

原來剛剛拖住他是為了這個,想想也是,景帝再不靠譜也不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做出把前妻子當人情送給兒子處置的事情。

雖然在心中腹誹著,蒼天素仍然心情不錯,畢竟嚴格算起來皇後才是他的大仇人,整個劉家都可以說是捎帶上的,現在皇後落到了他的手中,蒼天素心裏也是承了景帝這個人情。

當下不再耽擱,雍親王千歲殿下打道回府,為了防止意外,還特意讓劉權拿著手令把張坤調了過來,同時附贈一百米親兵。

以往這種事情都是交給段羽來做的,蒼天素閉了閉眼睛,惆悵了一下,旋即打點起精神,端坐在主位上,麵無表情看著張坤帶人把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皇後從牢房中拽出來,往中央的空地上一扔。

“蒼天素,你這個肮髒□的兒子,殺千刀的王八羔子,本宮是大蒼國的皇後,你敢對我無禮?”皇後肩膀上的衣服都磨破了,露出來的肌膚不是白的,而是青紫色的,還有零星流血的傷口,顯然剛剛在前往雍親王府的路上,她撞牢籠撞得十分賣力。

蒼天素薄唇微動,做出來一個略帶譏諷的淺淡微笑:“您說笑了吧,‘本宮’這兩個字也是您有資格自稱的?”

他口中說著譏諷的話,卻偏偏要用敬語,皇後臉龐更是火一樣的紅,赤紅著眼睛罵道:“蒼天素,你不得好死!”

“天底下,期待本王不得好死的人千千萬萬,本王等著報應臨頭的一天。”蒼天素神色淡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角眉梢流露出勝利者特有的傲慢,“您能有今天,說不定也是虧損陰德的緣故,要不怎麼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換了五年前,蒼天素也不敢想象還能有這樣的一天,端的是通體舒暢。

蒼景澄聽聞了風聲趕忙跑了過來,他隨時準備著幫有那麼萬分之一概率可能心軟的大侄子解決後患,斬草除根。

皇後渾身顫唞著趴在地上半晌,突然哈哈大笑,抬起頭來癲狂地仰頭大笑道:“你還以為那個賤女人是多幹淨的人?我告訴你,你的母親就是個人盡可夫的□,我能弄死她,就算是損陰德,死在你這個小賤種手中,我也不後悔!”

蒼景澄臉色陰得能滴水,皇後一眼看到他,心中恨意更深,臉上的得意也更重了:“你知道那個賤女人死了之後我是怎樣招待她的嗎?二十多個侍衛,輪著來了一遍,要不是她死了,肯定會爽得大叫吧?”

周圍的侍衛全都低下了頭,恨不能割掉自己的耳朵,蒼景澄眼中閃過受傷野獸一樣的瘋狂恨意。

蒼天素手中的茶盞應聲而裂,他死死攥著拳頭,碎片深深紮進了肉裏,最大的一片直接刺破了手掌,在手背上露出了一截。

場麵寂靜了半晌,蒼天素冷笑了一聲:“去,把本王的三皇弟領過來,本王賞給你們了。”

張坤騰地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滿頭滿臉的冷汗,蒼天素敢送,他真的不敢接。

蒼天素一想也對,抬手解開了自己衣服上的盤扣:“那本王就自己消受,煩勞母後觀賞了。”

“我去天橋下找點乞丐,皇後娘娘也同樂。”蒼景澄立刻接口。

☆、79

“哦,朕聽說昨天雍親王府上不是很太平?”蒼景瀾臉色不是很好,看向劉權的目光也很不善,明擺出一副“你回答要是讓我不滿意我就翻臉”的姿態來。

劉權已經是滿頭大汗,背後的衣服緊貼著汗濕的皮膚,一個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還都是不好跟皇帝闡述的,他也不想說,可是要是景帝把他放在雍親王府上就是為了充當眼線,他要是不抓緊時間說了,萬一被其他人搶了先機,更沒有好果子吃了。

他越發把頭埋了下去,壓低聲音道:“回皇上,是發生了許多事情……這個……”

費力不討好的破事,怎麼就讓他正撞上了,話實在是不好說出口,劉權咬咬牙也隻能硬著頭皮說出來:“大皇子把皇……劉氏帶回去以後,兩人言語間發生了不小的衝突,隱約提到了二十年前的舊事……”

景帝完全不意外前老婆和大兒子會打嘴仗,皇後的精神狀態已經瀕臨癲狂,未必會顧及自己還捏在人家手裏的兒子,皺著眉頭問道:“你說話別含含糊糊的,什麼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