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段(2 / 2)

一眾皇室貴胄並沒有等待過久的時間,很快樓下正中央的高台上就冒出了一浪接一浪的灰黃色煙霧,緊挨著高台就座的客人齊齊發出一陣驚歎聲。

灰黃色……蒼天素捏著茶盞的手有一瞬間的顫唞,他默默灌下了半盞剛添滿的茶水,冷著臉把茶盞放回桌子上。

李泉提著茶壺還沒有走開,見狀見鬼一樣看了他好幾眼。水可是剛燒開沒多久的,怎麼就渴成這樣了?

在蒼國大皇子還在全服身心糾結於煙霧的濃重顏色時,簾幕被拉開,兩個隻畫了淡妝的女人從幕後出現在了舞台上,流暢悅耳的絲竹聲響起。

蒼景帝耐著性子聽了一小會兒,皺皺眉頭把扇子一摔,心中煩躁到了極點。這兩個女人唱得唧唧歪歪、唔哩呱啦的鳥語,並不是這個大陸已知的語言,不過說實話,景帝對於這樣的語言並不算多陌生,他雖然聽不懂,卻也覺得這種語言跟二十年多前李宓從天而降時嘴巴裏麵亂跑的是同一種。

怪不得呢,皇帝暗暗在心中苦笑,他本來聽了李泉的報告,心中對自家大兒子突然對女性萌發了濃濃興趣的事情又是氣憤又是疑惑,得,現在都弄明白了,原來是跟蒼天素他奶娘有關係,怪不得蒼天素這次興致這麼高。

蒼景帝想想也是覺得自己命苦,好不容易算是關係緩和了一點,現在又憑空冒出來這麼兩個女人,這樣不遺餘力地往蒼天素的傷口上撒了一把粗鹽,還有什麼好說的,兩人的事兒算是又黃了一多半。

這樣子反反複複的,一遍遍地折磨,蒼景帝都覺得這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

他一直在偷眼看蒼天素的反應,隻可惜這句話反過來並不能夠成立,蒼天素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爹身上。

大蒼國雍親王注視了台上那兩位女子很久,輕笑了一聲,喉結上下滾動著,半晌後才組織好語言,低聲道:“唱得真難聽。”

蒼天珹咬著糕點疑惑道:“我聽著還好,雖然聽不懂詞句是什麼意思,不過這個曲調十分好聽,挺新穎的啊?”

蒼天素側頭對著他微微一笑,是挺新穎的,作為一個五音不全的跑調愛好者,從李宓嘴裏吐出來的《水調歌頭》,跟人家相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要不是同樣的歌詞,蒼天素都不能夠確認她們唱的是同一首歌。┆┆思┆┆兔┆┆網┆┆

蒼天素心中百味陳雜,他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還真能夠有聽到這首曲子真正曲調的時候,隻可惜,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好聽。

他閉著眼睛回味了一下,正版的歌確實沒有李宓口中唱出來的韻味,並沒有跟三個好奇看過來的弟弟解釋的意思,低頭自顧自出神。

以往兩個人蜷縮在荒涼冷宮的一角時,亙古不變的淒厲語調會在每一個難免的夜晚唱響,五歲的蒼天素往往被嚇得大哭,愈發沒有了睡覺的心思。

其實現在想想,並沒有記憶中的那樣難聽。蒼天素本來以為自己心口上的那道傷已經愈合了,然則現在再看才發現,其實根本都沒有,甚至都不能夠碰觸,一碰就有洶湧的血淚湧出。

蒼景帝的臉色很難看,這一點看著下麵表演好奇萬分的三位年輕皇子並沒有注意到,陪坐的左相卻沒有忽略掉,看得心頭“咯噔”一響。

他正心驚膽寒別是這次拍龍屁拍到了龍蹄子上,就發現皇帝意味深長深深看了他一眼。就這麼一眼,左相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蒼景瀾是一個十分喜歡遷怒的人,他並不懼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卻也總喜歡把怒火發泄到有點牽扯的人身上,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情緒化十分嚴重的人。

左相還在捉摸著到底這兩個女人是如何惹到皇上了,還好死不死牽連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下麵的兩位女子已經完成了表演,在後台換了一身裝束後,被萃芳樓老鴇帶領著來到了這一間包廂門口。

這是左相特意吩咐的,想著萬一大皇子看完了表演,真對這兩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女人感興趣,那他自然可以順水推舟,把她們直接贖了身打包當人情送到雍親王府上。

不過此時他對於老鴇敲門的舉動一點都不覺得高興,皇上可是正在氣頭上呢,別真惹出什麼事情來,那可就鬧大發了。

左相也不是當真怕死,蒼景帝脾氣從剛登基的時候到現在一直這樣,挺有點喜怒無常的意思,做臣子的也都有了心理準備,不過滿頭大汗的左相估摸著怎麼著也不能在青樓裏被兩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莫名其妙就給害死了啊,這也太虧了點。

☆、84

兩個女孩兒從三個月前從天上掉了下來,此時方才登台演出,中間空出來的這三個月,自然是萃芳樓老鴇用來調教人的。

教的東西也很簡單,最起碼得讓兩個人學會無極大陸大蒼國的語言,不然跟客人連最簡單的交流都做不了,那也太不專業了。

蒼景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