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睡。”
“…………”
“怕夢裏沒有你。”
殷霧岫腦門冒黑線,顫唞著手把這人拉黑。
不好意思,她千年大佬,在土裏躺了太久,聽不得土味情話。
*
殷霧岫左右閑的沒事,抱起自己的折疊小自行車,跑到公園繼續練車。
時間還早,公園裏不像那天下午,騎半天看不到人影。
這會太陽冒出點頭,公園裏四處是人,第一次練車的地方圍了圈老太太老大爺,石頭邊放了收音機,裏麵冒出舒緩音樂,配合他們打太極。
殷霧岫看著看著,須臾想到自己是來練車的,推著自行車到空曠的地方,屁股坐到車座上,歪歪扭扭騎起車。
這次比上次好點,雖然仍舊騎不好,不過方向掌握的熟練了,不會動不動撞到石頭上。
期間有一次,她騎得太快,撞到一旁的白楊樹上,車子直接倒到地上,不僅如此,她連棄車的時間都沒有,人被車帶倒,腿壓車底下起不來。
劇烈的疼痛從大腿處傳過來,殷霧岫摸摸褲子,伸手掀開自行車,仰著身子躺在地上不動。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時刻,會特別想陸小柏。
陸小柏是第一個想到的,第二個才輪到荷蓮。
在地上躺了半天,慢騰騰爬起來,推著車子一瘸一拐回家。
到家後扒開褲子,發現小腿肚外側磨掉層皮,大腿內側青紫一片,看起來特別嚇人。
殷霧岫拍張小腿照片,給陸小柏發信息。
陸小柏秒回:“怎麼了?”
殷霧岫:“車砸的,騎車撞樹了。”
陸小柏:“除了這裏,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殷霧岫發了個哇哇大哭的表情:“有,大腿紫了。”
很久沒見陸小柏發消息,殷霧岫沒處理過傷口,拖著傷腿,拿紙沾水擦了擦,靠在沙發上不動了。
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弄得,居然睡著了。
她是腿疼疼醒的,半睜開眼,看到陸小柏蹲在地上,正拿著棉簽往她腿上抹什麼,隨著陸小柏的動作,殷霧岫腿傳來陣陣刺痛感。
“你抹的什麼?”
陸小柏沒抬頭,表情專注:“醫用酒精,家裏沒有碘酒了,你將就一下,抹完我領你打針。“
殷霧岫眼睛徹底睜開。
打……打針?
“打什麼針?”
現代醫院太恐怖了,又開刀又打針的,她膽子小,會怕啊。
“破傷風。”
“……能不能不打?”
陸小柏抹完,棉簽扔到垃圾桶裏,抬眼看她:“不能,你想都不要想,必須打!”
殷霧岫痛苦的捂住臉,過了半分鍾眼珠子轉轉:“你不是在工作室嗎?怎麼回來了?不怕段存平罵你?”
陸小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戳穿她的小心思:“別想了,沒用的,就算下一秒地球炸了,你還是要去打針。”
殷霧岫哀嚎一聲,仰身躺下裝死。
*
醫院裏,陸小柏找好地方停車,扶著殷霧岫說:“能不能走?”
殷霧岫點頭。
傷隻是看起來嚴重,並沒有碰到骨頭,走路小心點還是沒問題的。
她坐在醫院候診的地方,一排椅子有六個,殷霧岫坐在最邊上,身上披著陸小柏的外套。
陸小柏呢,幫她忙裏忙外,掛號充費。
時間不早了,醫院的候診椅上依然坐了很多人,殷霧岫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穿了件破舊的外套,袖子處洗的發白,袖口起了毛邊,胳膊上仍舊滿是白色的點點。
他躺在椅子上,背部緊貼椅背,蜷縮成一團,身上連件衣服也沒有蓋,睡夢中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