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體溫有些高,不打針隻吃藥的話要慢很多,沒辦法,最後隻能掛吊瓶。
吊瓶也不多,隻有一瓶。
紮針的時候,殷霧岫腦袋埋進陸小柏懷裏,脆弱的像是路邊被人拋棄的小奶狗。
吊瓶掛了一半,她又可憐巴巴的說餓了。
陸小柏:“你想吃什麼?”
殷霧岫抿抿發幹的嘴唇:“荔枝和炸薯條。”
想到食物時,萎靡的神情稍稍振作一點。
陸小柏想也不想:“不行。”
殷霧岫:“那,奶茶或者雞翅?”
陸小柏瞅了她一眼:“清粥小菜要不要?”
“不要!”
“清湯麵?”
殷霧岫鑽進被窩裏,賭氣不肯冒頭。
過了十幾分鍾,感覺床邊塌陷了一塊,悄咪咪露出頭,就見陸小柏手上拎著粥,看著她眼睛眨也不眨。
殷霧岫本想有骨氣一點,奈何一天沒吃飯,肚子餓的咕嚕嚕直叫。
認命的從床上起來,後背靠在牆上,沒紮針的手攤在被子上,咳嗽一聲。
“咳,就這一次啊,明天我要吃雞翅膀,多加辣椒那種!”
陸小柏敷衍的點點頭,吸管插進粥裏遞給她,看著她把粥喝完,他接過空杯子扔掉,又把塑料袋裏的清炒小菜拿出來,拆開筷子遞給她,手托著飯盒讓她吃。
菜是剛炒出來,還很燙,白色泡沫飯盒裏點綴著半盒青菜,一根根綠油油的,上麵的油都數的清。
夾起一塊放進嘴裏,幹巴巴的沒有味道。
原本嘴裏就發苦,菜鹹點都嚐不出味道,更別說沒放幾粒鹽了。
殷霧岫知道生病了不能吃太鹹,但她就是想吃,導致吃菜的時候咬一口瞪一眼陸小柏咬一口瞪一眼陸小柏。
陸小柏極力憋住笑,莫名覺得她這麼矯情的人生起病來居然這麼可愛。
可愛的他想讓吊瓶滴的慢點了。
半盒菜吃完,殷霧岫眼睛瞪得發酸,閉上眼睛不理人。
陸小柏見她要睡覺,替她掖掖被子,順便收起自己隱秘的不知哪兒來的愉悅感,盯著吊瓶發呆。
打完針已經晚上九點了,殷霧岫打的針有安眠作用,回去的路上眼睛一直沒有睜開,靠在陸小柏身上睡覺。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她下意識攬住陸小柏脖子,也沒有多想,繼續睡。
醒過來時房間裏還是黑的,窗簾透過幾絲光亮,勉強能看清房內的光景。
她瞥見桌子前的人影,張口說道:“你怎麼在這?”說完才發覺嗓子沙啞,喉嚨痛得厲害。
陸小柏見人醒了,合上電腦按開燈,手伸到她額頭試試溫度,發現燒已經退了,心裏的大石頭放下。
拿起桌子上的飯,放到床邊的桌子上:“餓了沒有?餓的話吃點東西。”
殷霧岫確實餓了,也沒有客氣,舀起一個餛飩放進嘴裏,餛飩裏放了挺多花椒粉,吃起來有種辣辣的感覺,稍微減輕嘴裏的苦幹。
小口嚼著餛飩也沒耽誤說話:“你怎麼沒去跟拍?”
陸小柏揉揉眉間:“我等你吃完飯去,劉苪在那呢,不急。”
兩人離得不遠,殷霧岫抬頭時,瞥見他眼底的青色,明白他昨晚沒有睡好,手上的勺子頓在嘴邊,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話堵在嘴邊,最後和餛飩一起咽了下去。
餛飩熱度剛好,咽進去的時候,冰涼的胃竄進一股熱氣,慢慢熱氣飄散,暖遍全身。
碗裏還剩兩個,殷霧岫拿勺子攪拌著湯水,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燒愣了,突然看著陸小柏,扭扭捏捏說道:“其實,做你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