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他做徒弟,就收他做徒弟。

何柏問他:“師傅,你為什麼會收我做徒弟?”

老道士打了個飽嗝:“我和當今國師打賭輸了,須得進京為皇帝煉製不老藥,可我懶啊,就耍賴說要是收了徒弟,就不去煉丹了。”

何柏:“所以師傅你就收我為徒嗎?”

老道士:“沒辦法,皇帝派下的暗衛找到老道我了,我又沒有徒弟,一路上一個孩子都沒遇到,想耍賴也耍不成,還好遇到你了,可把為師樂壞了。”

何柏哦了聲,他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呢,合著師傅就遇到他這麼一個孩子。

老道士:“老夫不得已……”

何柏酒葫蘆塞他嘴裏:“師傅喝酒。”

何柏在啞穀長到十八歲,老道給他算了一掛,說他有一粧恩怨未了,打發他出穀報恩。

何柏握著手裏的布條,那是鍋底灰留下的,他帶著布條和空空如也的口袋,下山報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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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醫,宛福宮的娘娘病了,召您去看看。”

小太監站在椅子旁很久,沒聽見應答聲,他輕晃搖椅:“何太醫?何太醫?醒醒。”

何柏睜睜眼睛:“誰?誰病了?”

“宛福宮的舒妃娘娘。”

何柏翻了個身:“我傷寒未退,怕過了病氣給娘娘,你讓她找林太醫。”

小太監欲言又止:“這……這不好吧,舒妃娘娘點名叫您,說您開的藥吃起來病好的快。”

何柏:“哪裏不好?把傷寒過給娘娘,這個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小太監:“那,那奴才這就去回話。”

沒一會兒功夫,小太監再次跑回來,不過這次沒在何柏跟前停下。

他不停下,何柏叫住他:“你跑什麼?”

小太監擦擦額角的汗:“貴妃娘娘病了,奴才去喊傅太醫。”

何柏聞言也不睡了,麻溜的爬起來:“貴妃娘娘病了?嚴不嚴重?什麼症狀?你怎麼不早說?走走走,拿上我的藥箱,去給貴妃娘娘把脈。”

小太監:“……何太醫,您不是傷寒未愈?”

何柏理直氣壯:“剛剛吹風吹好了!”

小太監:“吹風還能吹好?”

何柏:“以毒攻毒懂不懂?哪兒那麼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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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柏在宮裏呆了幾年,他整日坐在藤椅上,目光盯著西院,那是鍋底灰的住處。

鍋底灰長開了,瘦瘦小小的身子出落得窈窕動人,那雙大眼睛裏的機靈勁依舊。

可惜。

何柏垂下眸子,手上的葉子一片片撕碎。

他來晚了,鍋底灰不再是他的鍋底灰了,她成貴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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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岢崩了,何柏是高興的,他想著鍋底灰那麼個人,整日呆在宮裏豈不是要悶壞了,正巧皇帝死了,他可操控的手段多了,想把鍋底灰弄出宮,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