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越發陰沉,遠處,電光已如蛟龍肆虐,悶雷更是滾滾而至。
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夏清柔的影子,正暗想著她是不是回殿了時,竟見柳清兒驚惶失措的從漁池邊過來,很快出了月牙門洞。
她怎麼這般驚慌?
不再多想,我快速朝漁池方向跑去,哪知腳剛一用力,疼痛如期而至。
隻得放慢了腳步,就算如此,雙腿依然劇痛不已。⊿⊿
再放慢腳步,不能再慢了,若夏清柔真如我所想的有危險,我這樣的速度去隻怕她已……
咬牙加快了腳步。
因走得匆忙,一心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漁池,也就沒留意到亭中正望著天空的明黃身影。
趕到漁池時,豆大的雨開始落下,滴滴在池麵上蕩漾開來。
撐起傘,放眼望去,並沒有看到人影。
鬆了口氣。
卻在見到不遠處水麵上冒起的水泡時,心又一緊,想到方才柳清兒驚慌的模樣,難道她真把夏清柔給……
我不會遊水,不行,得找根長點的木棒才行。
就在我強自鎮定找著木棒時,一雙滿是泥濘的繡花鞋印入了眼底。
抬頭,就見夏清柔滿是訝異的望著我:“恩恩,你在做什麼?”
懸著的心悄悄鬆了口氣,看來是我太多疑了,不過她這副模樣:“小姐,你的身上怎麼全是泥?”
被我這一問,夏清柔頓時滿臉氣憤:“是柳清兒把我推進了泥坑中,費了我好大的勁才爬出來。”
“柳清兒為什麼把你推進泥坑中?”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就說了句‘你根本就比不過我’,她就使盡的把我推進泥坑中了,任我怎麼喊也不救我,反而跑了。”
暗歎,任是誰被說了這樣的話,都會生氣的吧:“沒事就好,我們回殿吧,奴婢去給您洗洗。”
盡管夏清柔全身沒一處幹的,可我還是將大部分油傘撐在了她身上,任雨珠打著自己的後背。
“小姐,慢點走。”扶著她,叮囑著。
此時,夏清柔腳步突然停下。
“怎麼了,小姐?”
就見夏清柔目光一亮,輕喊了聲:“皇上?”
猛然抬頭,十步之外,他在宮人的擁簇下傲岸站著,目光變幻莫定,陰暗天際之下,一身的明黃醒目而張揚。
他緊緊鎖著我的視線,那般深沉,像是一個漩渦,不敢讓人直視。
“清柔見過皇上。”
我也趕緊跟著下跪,大半年未見,皇帝變得更為深沉了,沒有波濤洶湧的思感,可也並非平靜的。
“清柔?”他開口說話,依舊是記憶中的薄涼,似乎還要冷一些。
“皇上,她是前個月新封的昭儀夏清柔,也是尚書夫人的表妹,以前不是進過宮嗎?”一旁年約四五十歲的公公俯在他耳邊說。
“是嗎?”聲音不冷不淡:“回宮吧。”說完,轉身離去。
那公公一愣,悄悄對著同樣呆愣的夏清柔使了個眼色,這才趕緊跟在皇帝的後麵離開。
夏清柔一臉失望的起身,喃喃:“皇上不記得我了嗎?怎麼會呢?”又轉頭問我:“恩恩,你認識那公公嗎?”
“奴婢不認識。”
“那他為什麼要朝你眨眼?”
“那公公是在對小姐暗示呢。”
“對我暗示什麼?我不認得他啊。”夏清柔一臉納悶。
不認識嗎?那應該是夏老爺或趙月芙對這位公公疏通過的吧,“小姐,我們快回殿吧,雨越下越大了。”
入夜時分。
“不想吃。”推開前麵的碗筷,夏清柔哀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