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可能沒有聽見呢?
他會生氣吧?
此刻,已顧不上他會不會生氣,夢裏棠煜絕身離去的身影,讓我有種想哭的衝動。
“做惡夢了?瞧你滿頭冷汗。”他柔聲開口,伸出手以袖擦去我額上的冷汗,下一刻,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隻因我挪開了身子。
“聽三兒說。你今沒用晚膳是嗎?朕去給你拿來。”說著。他就要下床。
“不用。”冷然拒絕。
“離天亮還有二個時辰呢,餓了一個晚上,怎麼會不想吃呢?”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捏緊了手邊的被褥。
他一聲輕歎:“朕就想對你好,怎麼也克製不住啊,誰讓朕愛上了你。”
“我要的是一生一代一雙人,要的是一生一世的專注與守候,你能給我嗎”對著他說出的愛,我冰冷反問。
他似沉默,又似在思考。
而我,隻當他是拒絕:“我若沒進宮,這會都不知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一家和樂融融平平淡淡過著生活,我要的生活就是這樣,你能給嗎?”
“朕不能。”
“好啊,不要平凡的生活,你能做到一生都隻有我一個女人嗎?”
他苦笑:“不能。”
“那你能給我什麼?”沙啞了聲音,眼眶濕意層層,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跟一個帝王,這些話根本就是多餘的,在別人看來就是無理取鬧,就是不知好歹。
對我而言,每問一句就增加一層的痛苦。
每問一句,就看清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早就看清了,可是不甘心啊。
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想到腦子天天在這些事上打轉,心裏就像點了火般,煎得難受。
想要個發泄的地方。
“朕什麼也不能給你。”
別過臉,吸吸鼻子。
開門了,又關上。
他走了。
說不出心底的失落是什麼,隻覺得想哭,想大聲的哭。
半個時辰之後,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緒,是再也睡不著,隻好裹著被子呆坐在床上。
就聽見‘支卡——’一聲,開門的聲音。
抬頭望去,這一瞬間,怔怔的望著他。
“朕今晚還能睡這裏嗎?”他淡笑著。柔聲開口。
低下頭,嘴唇動了下,沒有出聲,隻鋪好了被褥,躺下,留出了一半的位置。
隔天,內務府的人都搜了過來,可揚清兒被我們藏得極好,因此並未被發現。
“貴嬪,我說的句句屬實啊。”揚清兒跪在麵前,將事發經過一一說著:“是柳妃與一矮小男子在一處假山後商議著要毒害太子,不巧被我與夏清柔聽見了,她才殺人滅口的,真想不到,這柳妃會武功,要不是我機靈躲了起來,這會也被她給害了。”
柳妃會使毒,會武功也就不奇怪了。
我與三兒對望了眼,心裏皆有疑惑:揚清兒這話可信嗎?
“既然人不是你殺的。為什麼要逃呢?”三兒問。
“能不逃嗎?她是柳妃,我隻是小小的昭儀,怎麼鬥得過?貴嬪,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凝眉坐著,靜靜的思索,最終我道:“我沒有能力救你,也不會把你交給皇後,你走吧。”
“走,我能走到哪去?貴嬪若不救我,那我就呆在這兒,不走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三兒眉目間盡是怒氣:“我家貴嬪好心收留你,你倒好,竟然想賴著不走了。”
“你們現在叫我離開,我還同樣不是受死?既是如此,當初何必救我?”揚清兒冷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你真以為我們不敢把你送給皇後娘娘嗎?”三兒氣得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