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搖頭。
“水務集團?”
百合繼續搖頭。
“負責挖河道的?”
百合眼睛一亮,終於懂了。“小姐,原來是工部啊!”
禦九翹起了大拇指,“百合,你真是聰慧啊。”
百合一陣心花雀躍,但是很快又把話題扯回來。
“小姐,既然是去約會,為何越走越偏遠?”
“那小子給我畫了個地圖,我在照著地圖走啊,說真的,這地圖畫的確實夠印象派,百合,你來幫我瞧瞧?”
百合湊過去,“唔,小姐,按照圖示,我們沒有走錯,再過一條小河就能看見了。”
禦九一臉欣賞,“看不出,你這麼有用啊。”
百合低頭,俏臉羞紅一片。
就在主仆二人過了路、淌了河,就聽到若隱若現的朗朗讀書聲傳來。
禦九眯眼看去,“好像到了。”
百合跟著眯眼看去,就見一半破小木屋,矗立不遠處,讀書聲就從那裏傳來。
禦九不懂詩詞,聽不出好壞,隻覺韻律頗好,聽起來順耳地很。
越靠近些,聲音越發清晰,直到某個獨立的聲音脫穎而出。
百合張大了嘴,“小姐,是……”
禦九以指抵在唇間,“噓,去看看。”
二人悄無聲息地站在大敞著的木門口,這是距離附近村落不遠的一所……小學。
禦九姑且這麼稱呼。
而站在學生前,筆挺而站,精神挺拔的男人……正是順會。
禦九淺笑而看,男人的憨直不少,卻憑空添了幾分儒氣。
原來,他還是個兼職教師!
因為有了旁觀者,小童們很快心不在焉地嘻嘻笑著,笑聲曖昧,有個別者甚至刮刮臉。
禦九衝著那些孩童瞪眼,小小年紀,居然這麼多鬼心思。
順會終於察覺異樣,從詩詞的自我陶醉中拔出,看向門口,不禁一怔。
孩童們頓時由嬉笑變成爆笑。
顯然,順會不是個嚴厲的師傅,他虛張聲勢地嗬斥兩聲,毫無效果,這於他來說,無疑是在禦九麵前丟了臉,於是,偏黑的臉更黑了,紅到發黑!
禦九見了,輕咳一聲,在百合詫異的目光下,走了進去。
“砰砰砰!”
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硯台在案桌上一通猛敲。
百合看著都有些心疼,那桌子貌似並不牢固啊。
“都笑什麼?什麼是尊師重道,知道不?你們爹娘花錢讓你們來讀書,不是讓你們來起哄!業精於勤而荒於嬉,知道不?”
也不管詩詞用的對不對,禦九胡謅一通,“你!就是你,還笑!”
禦九怒了,撈起桌上的一事物就拋了過去。印象中,她的老師就愛撈起粉筆頭砸學生,這裏當然沒有粉筆,不過……有毛筆!
順會張了張嘴,阻止還沒說出口,毛筆就飛了出去。
下一刻,一個小孩的臉成了畫板。
百合在門口忍俊不禁,那小孩怔了怔,放聲大哭,其他小孩似是被唬住了,動也不動。
禦九瞪了那哭泣的小孩一眼,“哭什麼?剛剛就你笑得最大聲!百合,去把他的臉擦幹淨。——告訴你,老師是用來尊敬的,不能當著老師的麵放肆的笑,這是小以懲治,再犯錯誤,我……我就拿老虎掏心來教訓你!”
百合忍不住了,憋紅著臉跑出去。
孩童們還真是被訓的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地看著禦九,大氣不敢出。
順會哭笑不得,對著孩童們說,“今天課到這裏,明天繼續,下課。”
孩童們像是翻身農奴得到解放一般,雀躍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