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說話、聊聊天,還是有很大希望的,隻可惜……如今已拖了八年之久……”
祈文軒一怔,下意識地抓住禦九的雙臂,“你說真的?可是,我不能埋怨我的爹,他也是為娘好,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已經來不及了嗎,沒救了嗎?”
禦九被他搖晃著,手臂被握到生疼。
第一次看見麵前男人的失態,就算他平日裏再怎樣吊兒郎當、凡事都無所謂的嬉皮模樣,也是一個孝子。
不僅如此,她似乎可以感知他此時的悲痛,那痛意遠遠超過他所表現出來的,他仍在壓抑。
“那個,你先別激動,疼、疼啊!”
疼的不止是手臂,心似乎也在抽痛著,她知道這肯定不是她的本意,她沒有這麼多愁傷感,隻是這顆心髒,從被去晦氣湯侵染過之後,就變得有些不受掌控了。
其實,她剛剛所說的,也隻是不經專業訓練過的理論而已,真的讓她去治療一個植物人?
笑,她是個表演雜技的,不是醫生……
祈文軒鬆開了手,激動的情緒在一瞬間就消失殆盡,麵上又是那種瀟灑人生的無謂態度,他看了看禦九身邊的順會,對著禦九似笑非笑道,“如果你將娘親救活了,今晚上的事,我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禦九抽了下嘴,他說得可真好聽。
“喂。”
“我是你的相公,不是喂。”
“咳。”禦九翻了個白眼,小氣男人,這點小事都計較,“我說相公啊,你剛剛所說的話不對,第一,娘親本就沒有死,不存在什麼救活不救活之說,第二,今晚有什麼事嗎?我和順會也是受害者,是被有心害人的人引到這裏來的,我……”
“娘子,祈府執掌大權的人是我,如果我讓他死……”祈少笑了,雖然很美,但極其邪惡。
他真是陰險,竟然拿順會的命來威脅她。
“我救也可以,但是你要全權聽我的!當然,我指的是救娘親一事。”
禦九妥協了,沒法子,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這是當然,你盡管說,我絕對配合。”
禦九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三老夫人,“娘親已經躺了這麼久,我不清楚當初白無痕救活了娘親後,是怎麼說的,為什麼就不繼續後續治療了呢,他可是神醫。”
祈文軒輕歎,“有兩個原因,其一,當時白玲瓏也身患重病,如果不是我家傳的靈藥,她恐怕現在已不在人世,雖然有了靈藥,不過後期調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白無痕已無心再留祈府;其二,白無痕說他已盡力,其實,當時他也有說,能否醒來,靠的是娘親自身的體質,不過,極有可能這輩子都是個活死人……,而後來請的那些大夫們,都是慣用藥石的,更不知道什麼所謂的神經、意誌力。”
祈文軒說著,看向禦九,眼睛裏都是疑惑。
禦九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就是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富家小姐,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他聽都沒有聽過的玩意……
祈文軒貪玩、但凡有趣的事情,總會去探究,不過,她想,對於她這個有趣體,他充其量是暗暗的觀察、調♪戲調♪戲,畢竟,她是要許給莫二的人,他有他自己的分寸!
禦九經不起他探究的眼神,別開臉,“首先,我要兩個人陪同,因為相公也知道,我有癮症,如果在治療的時候發作……”
祈文軒輕笑,“我知道,就是你身後的那兩個人,是不?可以,不過,這裏畢竟是我祈府,老三十六,你也要注意分寸。”
“是——”禦九拖長音,祈文軒的意思,無非就是讓她和順會少點曖昧,“這第二嘛,相公,我覺得,這個別院,不太適合娘親居住,你看看,沒有半點人氣,怎麼熏陶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