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母後的遺願?”
白無痕拭去嘴角的血絲,“是。”
莫二猶豫了,既然是母後的遺願……
白無痕將莫二的沉默看在眼裏,心裏卻焦急地很,他怕的不是這個,他怕的是如果事情追究起來,那麼瓏兒和冷文亭之間……
今日吐血,看來大限比他想象地還要來得早,在他臨死前,一定要將冷文亭和瓏兒撮合在一起!
“玲瓏!”
禦九看著處在門口的白色人影,不由驚呼,就在他們三人在忘我地議論的時候,白玲瓏什麼時候出現的?她聽到了多少?
白無痕的驚駭絕對超過任何人,他的臉更白了,“瓏兒?”
白玲瓏扶著門框,幽幽道,“從你醒來的那時,我就醒了。”
“瓏兒,你都聽到什麼了?”
白無痕想要走過去,可是白玲瓏卻後退兩步。
禦九暗歎,完了,估計不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你說……你不是我親爹?”
這是白玲瓏最關心的一句。
白無痕已不知道要作何解釋,“瓏兒……”
“你說,你到底是不是我爹?”
白無痕垂下眼眸,默認了。
白玲瓏突然像癲狂了一般,“怎麼會這樣……,十七年了,一切都好好的,突然冒出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然後,我叫了十七年的爹,竟不是我爹!”
禦九看著白無痕都快滴血的眼,不由大驚,“玲瓏,你冷靜點。”
“阿九,你告訴我,我如何冷靜啊?”
禦九蹙眉,“活了十七年,我也是才知道我叫了十七年的爹的人,根本和我無任何血緣!我都能平靜以待之,你為何不能?”
如今想來,她和白玲瓏的命運,倒真是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白玲瓏搖著頭,眼淚嘩啦啦地狂流不止,白無痕看著心痛極了,“是爹的錯,瓏兒,你別哭……”
“你不是我爹,你根本不是我爹!——阿九,你不懂的,我和你不同,你不懂的!”
白玲瓏語無倫次地亂吼了一通,便跑了出去。
“瓏兒!”
白無痕喊了一聲,正欲追過去,可是一股錐心刺痛襲來,他一個踉蹌,又吐了一口鮮血,莫二身體不便,倒是禦九扶住了他。
白無痕雙眼無聚焦地看著窗外,“原來,所謂大限,竟是截止至此。”
說完,便無力地暈倒在禦九的懷裏。
禦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白無痕扶上了床,“他看起來很不好。”
莫二也一臉凝重,“看樣子是不妙,像是淤積很久的陳年舊疾,想必是他用藥物一直壓製,如今,似乎再也壓製不來了。”
說著,莫二伸出手,探向白無痕的脈搏。
“你也懂醫術?”
莫二笑笑,“習武之人,隻是再平常不過的皮毛而已。”
看著莫二蹙起的眉頭,禦九心知不好,“如何?”
莫二搖搖頭,“脈已散了,如果照我的水準來醫治的話,六個字:盡人事聽天命!”
“這就是他所說的大限?”禦九覺得心頭像是被重重地一擊,最近是怎麼了,像是犯了天煞似地,她身邊的朋友,一個個不是死,就是無力歸天……
禦九懷著希冀,“應該有的救,他是神醫!”
莫二不敢說什麼,“希望如此吧。——對了,玲瓏跑了出去,我倒不擔心她,畢竟她的武功底子很好,估計一百個你都不是她的對手,隻是,這大晚上的,她能跑去哪裏?”
禦九抽了抽嘴角,她能有什麼可比性?
“如果正常一點的,就會跑山林裏狂吼發泄一下,如果瘋狂一點的,……很有可能去找我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