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九扯了扯嘴角,眼睛已有些朦朧,“不是因為他好,而是因為……你可有聽過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或許,是因為我喜歡他隻對我好、隻有我一個這樣的虛榮感,也或許,有些感情,你一旦投進去了,就會認定了;有些事情,緣分來了,看對了眼,你就再也不會瞧一瞧別人。或許,你也可以解釋成為情人眼裏出西施,愛情很盲目,我自認自己還沒有那麼濫情。”
情人眼裏出西施?
他沒聽說過,但是她說得意思,他都懂。
是啊,看對了眼,眼裏有了她了,就再也不會瞧一瞧別人,他不是同樣如此?
她是特別的,但是比她美的、聰明的,世界之大,比比皆是,可是,他就是認定了,眼裏、心裏都裝不下別人。
“我真的不知道他還活著,或許,這個事是皇上和伍兄瞞了我。——正好,我也想問清楚,我們一起走吧。”
禦九看著他落寞的臉,有些愧疚和心疼,她主動地抓住他的大手,鼻子一酸,“……對不起。”
她知道他對她好,她也感激,她甚至有時覺得,這樣和他一起在祈府生活一輩子,生幾對兒女,無事的話和其他妻妾鬥鬥智,這樣的日子,也算是開心、充實。
但是那有前提,前提是順會已經死了。
可是如今……
她猶豫,哪怕是那個男人已經忘了她,她仍懷有希冀。
或許,人真的有時很自虐,偏偏對於得不到的,永遠懷著奢望。
祈文軒伸出拇指,輕輕抹了下她的眼眸,那麼一滴淚就順著他的拇指滑落,他將拇指放在口中,“這淚,是為了我而流?”
禦九默認。
祈文軒猛地擁住她,側臉吻著她的眼眸,“總算,有那麼些回報,值了。”
一句話,說得禦九傷心無比。
她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
伍二打開門,一見是禦九的臉,笑容浮了上來,再往後看,是祈文軒那種不佳的臉色,笑容又僵了僵。
“你們……”
怎麼看,都有點興師問罪的感覺啊。
“二哥,我今天帶了些家夥來,想讓你再帶我去一次順會的墳。”
“啊?”
伍二抽了抽嘴角,往祈文軒的身後看去,可不,那幾個小廝一人拿著一個鐵鍬。
哎呦,這下玩大了。
“好妹妹,你帶家夥來是為了幹嘛?”
“二哥,這還用問?當然是挖墳。”
“挖……”伍二悄悄拭去額頭薄汗,“好妹妹,人死了,何必再繼續執著呢,你這樣……讓死人都無法得以平靜,投胎都難了。”
禦九冷道,“那我就不讓他投胎,讓他做個孤魂野鬼,隻能在我的周圍飄來飄去!”
話說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伍二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你想挖出來……做什麼?”
禦九輕道,“不做什麼,隻是想看一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昨夜他托夢給我,說是因為死時的衣衫已破爛不堪,閻王爺給他判了個窮鬼,下輩子就算投胎,也是投到豬狗牛羊之類的牲畜群,我怎忍心?二哥,挖出來,讓我們給他換件體麵的衣衫,再放些陪葬之物,也好在閻王爺的麵前孝敬孝敬,將來投個富貴人家。”
伍敬賢越聽,越有撞牆之感。
他難免嘴裏嘀咕,“還沒死的人,也會托這種夢?”
禦九耳尖,眯起眼眸,“你說什麼?”
伍敬賢苦著臉,“你真要挖墳?”
“挖!”
伍敬賢沒轍了,以眼神求助於她身後的祈文軒,“祁兄啊,你……”
“我會陪著她,跟她一起看著挖墳過程。”
“……”
伍敬賢張著嘴,欲哭無淚,實在是沒辦法,他扯過祈文軒,將好友扯到一邊,小聲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那墳裏的人,不是順會。順會那家夥……那家夥沒死,他現在是皇上的死士!”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