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下移,她有些羞窘地迅速把敞開的領口拉上。感覺原本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猶豫了一下,正要收回,她低頭笑起來,又勾上風微塵的脖子:“別,我喜歡你抱著我。”他抱她了,是個好現象。
他則是微怔,輕道:“我們要上船。”
唰,她臉又紅了,忘了自己還在水裏,他抱著她怎麼爬上船。
坐在船尾,封鏡之好奇的目光在那兩個批著厚毯子的人身上打轉,風玄優凍得瑟瑟發抖,鼻尖發紅,正“哈秋”個不停。而另外那位,則依舊一臉淡漠的依著船艙邊,運功驅寒,袖口、發間冒出淡淡白霧。
一切沒什麼改變,可,似乎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好冷。”她真是頭殼壞掉才會和小塵在水裏泡那麼久,搓著鼻子,腦子有點昏沉,她擠到風微塵身邊,又下意識地鑽進他懷裏。
“舒服。”好暖,她眯著眼,雙臂摟上他修長結實的腰身,發出輕歎。
封鏡之眼中劃過一道亮光,恍然道,原來如此。
向來都是被動的優雅人影,竟然自然而然地也運功幫懷中的家夥驅寒,隻是那兩個當事人,似乎還沒有發現罷了。
要不要告訴她呢?封鏡之唇邊浮起狡黠的笑。
“封敬之!你給本王記著!”一聲暴喝在剛上岸的三個人身後響起,回過頭去,便瞧見一頭燦爛的金發朝他們衝來,背後還追著一大群人。
對上兩道疑惑的目光,封鏡之一副突然記起來什麼事的模樣:“啊,方才我請阿史那頗黎王上青樓逛逛,後來出來尋你們時,忘記留銀兩給他了。“
阿史那頗黎被他騙去的差不多,風玄優好笑地看著河岸邊亂成一團,熱鬧非凡,悄悄握住身邊人兒的手,隻覺得心間有一絲暖意漾開。
這個上元夜,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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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麼?”拓拔禎斜靠在小院子門邊,目光追隨著院子裏正在晾衣服的纖長人影。
“司徒尚是個人才,他當初能扮演塵不出任何紕漏,現在也可以。”風玄優扯平潮濕的床單,提著木盆走出來。
“不過兩個月,何必擔心。”她坐在小院子的石桌旁為自己倒上茶。
拓拔禎不以為然地挑眉:“這不像你!”因私廢公,把皇帝弄到這跟她培養感情麼?
“哦,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風玄優星眸裏閃過笑意,一絲深沉的冷意讓拓拔禎垂下眸子,淡淡道:“屬下逾越了。”
他們是朋友、亦是主從,哪些是不該觸碰的,他清楚。
“我要他。”不論是人還是心,她輕柔緩慢的語氣卻有著皇家的絕對霸氣。
他是天子、一國之君、她的弟弟、卻更是她的愛人。
“三年行刺陛下的人還沒有消息。”他選擇另一個安全的話題。
“他當年一定查到什麼,卻不願意透露。”風玄優沉思著,塵會這樣隻說明一個問題。
“組織裏有內鬼。”拓拔禎凝重地接過話,當年風微塵放出求救的鴿子全部消失在半路,而且是在影門的勢力範圍,以鳳煞驕傲的個性絕不會動那些鴿子。
鳳煞的重現江湖和行刺、鴿子的失蹤、敬謹郡王邊境的異動、蕭雲歌異常的侍從、阿史那頗黎和宮妃的奸情,似乎有什麼在其中貫穿而過。
“不惜代價,查出當年太後之死的幕後主使。”風玄優放下杯子,莫測高深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