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給過她機會的。”爆裂的火光照亮了黑衣人那一雙璀璨如寶石的金銀妖瞳。
撇頭看了看一筐筐送到的東西,阿史那頗黎俊美的麵容上浮現出殘忍的笑。
風玄優,本王早說過若你是男子必是帝王之才,可你卻是女兒身,注定你是個悲劇。若乖乖做了本王的妃子……可你偏選了那個人,哼,可惜了你滿身才華武藝和香軟芳馥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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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莫名的焦慮,不安的感覺纏繞上來,拓跋禎看了一眼封鏡之,在他眼地看到了同樣的擔憂。
再沉不住氣,拓跋禎上前兩步就被一隻手和幾把刀攔了下來。
“陛下說過待命!”司徒尚麵無表情地道。
“待你的大頭命,難道要等著去收屍麼,我家主子就快沒命了,你真當她是銅頭鐵臂還是不死鳳凰!”惡聲惡氣地怒瞪著自己麵前的虎嘯營衛,拓跋禎忍無可忍的大叫。
“你的主子是陛下!”司徒尚眉頭一皺,冷冷地叱責。
“格老子的!我……。”拓跋禎火起,就要開罵,卻被屋內一道低柔的聲音打斷。
“讓他們進來。”
這才作罷,狠狠剜了一眼閃開的皇帝親衛,拓跋禎和封鏡之兩人才入了屋內。
看著立在窗前老僧入定的尊貴人影,拓跋禎不得不收斂一點:“陛下到底何時才發兵,鬼軍早已候命。”連帶著五千一等一虎嘯營衛和敬謹郡王化整為零以修皇陵的奴役為名潛入的十萬大軍
“這一役,必須有十足把握,待懷有二心的逆賊還有他們背後的勢力傾巢而出,方能……一網打盡。”
出乎意料的,熙聖帝淡淡地卻詳盡地解釋了,最後幾個字音放得頗輕頗緩。
臉色變了幾變,拓跋禎和封鏡之對看了一眼,封鏡之才沉聲請罪:“請陛下恕臣等方才不恭之罪,不過……。”他頓了頓,拓跋禎會意地退出房內,關上門。
看著窗前優雅的身影片刻才繼續:“還望陛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這是在指責朕麼。”低柔的聲音吐出的字卻讓人感到無形的壓迫。
“不論陛下聽到了什麼,陛下的心才是最重要。”封鏡之從袖子裏摸出一封信,輕輕擱置在桌子上。也不出去,就這麼在房裏呆著。
輕歎一聲,輕忽縹緲的聲音響起:“弑君者當如何”
“不忠當斬、抄滅九族。”封鏡之沉聲道。
“弑父者當如何”
“不孝當斬。”
“那既弑君又弑父者當如何?”轉過身的人,神色淡漠地看著封鏡之。
定定看著那一汪幽冷的鳳眸,封鏡之一字一頓地道:“不忠不孝於一昏庸之人與忠孝於天下,陛下認為何者可取?”
沉默了片刻,熙聖帝唇邊綻開飄忽玩味的笑:“朕在她眼中可曾抵得過天下人?為了天下人她可以逼殺父君、手刃兄長,哪日裏……。”
“陛下永遠不需要做這樣的假設。”重重地打斷他的話,封鏡之不敢苟同地冷笑,一拍桌子上的信,頭也不回地出甩門而出。
微微皺眉,伸手拿過信,他忽然心頭一顫,指尖泛白。
白淨單薄的紙張上隻寫著繆繆數語:“先天二年,七月甲子,大唐皇帝隆基,賜死其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