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有那麼好的時機,所以必然會出現在這裏。

“我知道你聽得懂鳥兒說話,這麼多珍禽被一次性賣掉,這消息鳥兒一定會告訴你,為了救這些鳥,你必然會到我這裏這不稀奇,隻是我剛剛才從花鳥司回來,剛好累了想躺一會,白鳳公子就到了,這讓我…”

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哭笑不得的模樣,慢慢的把話補充完整:“…如何是好。”

白鳳冷冷的瞅他,像是要把他凍成一塊冰:“明明是你請我來,倒成了我來的不是時候?”

盜蹠笑了,對方的眼神熟悉的像是他自小在黑夜中用來明辨方向的星星,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百家爭鳴,天下依舊還是亂世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相識。

卻沒有相知。

算不算是可惜?

於是盜蹠搖頭晃腦,不著調的語氣又出來了:“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儒家的幾個夫子囉嗦是囉嗦,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白鳳公子,好久不見。”

他見白鳳依舊不搭話,便也很會找樂子一般自個和自個說起話來:“公子莫不是又要說,我們是敵人不是朋友了吧?所謂天下已定,百家也各自散去了,你家主人自在逍遙去了,我家巨子也早就不知所蹤,世間之大,你我做了敵人也好,朋友也罷,不都是四季如常,我們不如放下做個朋友,偶爾還能一起喝喝小酒,聊聊紅顏知己。”

白鳳聽他囉嗦一通,半天眼睛移開望向遠處,許久才淡淡的說了一句: “放不下也該是你,不是我。”

連這也要爭個輸贏當真是有些無聊了,於是末了白鳳又補了一句:“先把這些鳥放了。”

鳥兒們在白鳳來之前一副驚恐的模樣,在籠子裏上躥下跳,後來被盜蹠的殺氣所驚擾倒是安靜了下來,但是不安的情緒卻是一直在的,這回見到了風流倜儻的白鳳公子,竟然都歡愉了起來,不再焦躁,反而憩在籠子裏微抬著頭,偶爾發出一兩聲鳴叫,聽著總算悅耳了些。

盜蹠見鳥兒們開心起來,心情竟然也好了,隻是他心情好歸好,說出來的話卻能氣死人。

“我不。”

這一句“我不”說的一臉賴皮相,眉眼輕轉,像是個娃娃在和天下第一的白鳳公子撒嬌似的。

若是個嬌媚如赤煉那樣的女子說這種話都算了,這五大三粗的男人說著這樣沒臉沒皮的話,白鳳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你答應人家一個要求,我再放了它們。”

頓時盜蹠感覺臉測的風變了方向,眼前一花,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已到了麵前,手指上指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狼狽的往後一閃,然後心裏苦笑。

他又估慢了他。

白鳳招招不退,步步緊逼。

盜蹠和白鳳交手數次,知道這是個不會放水的人,他出手,就是因為他覺得有必要,既然有必要,也就要盡全力。

於是他在閃躲間隙餘光見到了一抹明晃晃的刀光。

羽刃。

盜蹠沒有任何意外的撒腿就跑,跳上自家房梁,還沒有緩過氣兒,身後又是一陣強風,於是他側了一個身,真真看見羽刃從鼻尖劃過,接著抬手去打對方的手腕,同時有些狼狽的喊道:“喂喂,我自沒有武器,你出了刀算不算占我便宜?”

白鳳反手一掌,麵色冷的不像話,倒是沒有再用刀。

盜蹠險險的躲過,一邊返身一腳,一邊幾乎哇哩哇啦的叫:“姑娘家占我便宜就算了,你怎麼也老占我便宜。”

白鳳往後一跳躲過他的攻擊,眉頭卻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