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轟鳴聲,整個山仿佛都震動起來,驚起山間各種飛禽走獸,當下四處飛竄。

白鳳見盜蹠一臉悲哀的看著朱雀墜落的方向,半響回頭也看著他,語氣像是在哭了:“且不談班老頭回去要把我怎樣扒皮抽筋,白鳳公子,我這輩子真可能娶不了媳婦了…”

白鳳帶著笑意:“我倒覺得,這對天下女子,說不定是件好事。”

盜蹠開始認真的覺得白鳳公子嘲諷人的本事好像每天都成長著,速度驚人。

不再搭理盜蹠瘋瘋癲癲,白鳳轉頭看了看四周,有些警惕道:“這地方是哪裏你可知曉?離滄州還有多遠?”

盜蹠搖頭:“這也是我第一次踏足蜀地,但我估摸著我們啟程已有3個時辰,所以大約還剩大半的距離,若是我們施展全力,大約還要走一天,才能到達滄州。”

“那往哪個方向,你可知?”

盜蹠見他望著天上剛剛被朱雀驚擾飛出的鳥兒,知道他一直以鳥兒為耳目,所以沒有收集信息的習慣,此刻被丟在這深山之中,才有了一種分不清南北的感覺。於是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估計了方位,然後指著一處對白鳳說:“盜蹠想這邊應該是沒錯的了,白鳳公子請。”

兩人不敢耽誤,都拿出了腳下的最快速度,盜蹠並沒有將綁在小腿上束縛他速度的銅板拆下來,於是稍慢了白鳳一些。

西南的樹林潮濕,植被茂盛,腳下盡是溼潤的土壤和類似青苔一般濕滑的植被,兩人行徑速度極快,不一會鞋襪便都沾了些露水。在這濕氣極重的環境下,白鳳漸漸有了一種呼吸也不太順暢的感覺,覺得渾身都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霧水。他突然感覺脖子上一片冰涼涼的,伸手一碰,居然發現自己的皮膚上貼著一片薄肉。

料想是某種肉呼呼的蟲類。

頓時白鳳臉色一白,腳下頓住。

“怎麼了?”盜蹠竄至他身邊,見他動作僵硬的抬著手摸著自己脖子後的某處,便順著他的手看見了對方脖子後麵一片白色的皮膚上一隻淡褐色的肉蟲趴在那裏。

盜蹠湊上去看,見白鳳一臉惡心的模樣正要伸手想去把那東西取下,立即開口阻止:“別動,是水蛭,這玩意不能硬取下來,你忍忍。”

說罷就從衣袖中拿出一隻小小的火折子,同時見白鳳瞪著大眼睛一副極力壓製著情緒的表情,心裏樂的慌,忍不住就想笑他:“原來大名鼎鼎的白鳳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卻怕這小小的水蛭。”

白鳳怒了:“誰怕了?我隻是覺得惡心。”

他從來衣著鮮亮,喜愛幹淨,哪受得了這種黏呼呼的生物在自己身上,當下蒼白著臉對著盜蹠道:“你囉嗦什麼,要是能弄下來,就快點。”

聽著對方急急的催促,盜蹠笑著打開火折子,上麵的火星子輕輕一竄,正拂在那水蛭的身上,於是那蟲兒身子一縮,便墜了下來,被盜蹠一手接住,甩了出去。

“這種東西最愛吸人鮮血,會用吸盤附於人或是牲畜的身上,若是強行扯下,吸盤便會傷了皮膚。”盜蹠一邊說一邊又湊近了些,去看白鳳剛才被水蛭吸住的皮膚,發現那塊皮膚隻是泛紅,倒沒有留下什麼傷痕,於是寬慰著想這麼漂亮的皮膚上若是留了什麼傷口,才真是對不住了。

白鳳倒是沒什麼感覺,將脖子後麵的衣服理了理,繼續轉身奔走起來。留下盜蹠在身後笑著,隻覺著自己剛剛觸過對方皮膚的手上殘著對方的味道,那是一種幹淨的味道,像極了白鳳這個人。

他剛想繼續跟上,便聽見身後那陣嗡嗡的聲音仿佛有接近了。

盜蹠立刻拔腿也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