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安對他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好不容易盼著他出門,又派了多福來讓她別累著,趕緊歇著去。
這好不容易安生了,平安正窩在樹下和紅袖做穗子,這次換了個多壽跑過來說:“姑娘,外頭來了個瘋婆子,被爺踹了一腳趕出去。爺讓我回來跟您說別出門。”
瘋婆子?平安奇怪,問:“哪來的。怎麼被爺踹了一腳?”多壽回道:“說是她侄女在這兒,要見,又說出您的名字。大爺怒了說她訛人,甩了馬鞭踢了一腳。”
侄女?她什麼時候又冒出個親戚?平安還要再問多壽隻說:“姑娘,爺讓您別出去。我先走了,大爺騎著馬走的,怕趕不上了。”
侄女?這個平安難道還有親戚?她記得薛蟠是講那年鬧饑荒她全家都死了,隻剩下一個父親,這下父親也死了,那哪來的親戚?正想著,又聽到秋涼冬梅笑著走來。
“那個瘋婆子真好玩,還說她是長公主。哈哈,她要是長公主那我就是皇上了,你看她身邊一個隨從都沒有還長公主呢。”秋涼道。
“可不是,雖然穿的端端正正,也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太太,不過你說怎麼就瘋了呢?還說平姑娘是她的侄女。騙人還打稿子呢,誰不知道平姑娘的身世。”冬梅說著看見平安忙低頭一福。
平安點頭問:“什麼瘋婆子?”
秋涼剛要解釋,冬梅已經搶先:“平姐姐,那個瘋婆子已經被大爺打跑了,您別想多了。我剛看她一瘸一拐走了。”說著兩人互看一眼,掩嘴偷笑。
平安微微愣神,走了。走了就算了,她本來還想出去看看的……正想著又聽夏蓮瘋頭跑出來大喊:“大姐,你去侍候那姑奶奶吧,我是沒法子了。”
哎……這孩子鬧的。秋霜這幾日開始吐了,平安要在身邊她還好些,要是不在腸子都能吐出來,就連吃飯也隻能吃平安煮的,同樣都是酸辣白菜,這孩子還分是誰煮的。
還沒進屋,就聽到鐵腕砸地聲音,平安嚇了一跳,卻見秋霜臉色慘白,哭道:“我吃不下去,平安我要吃南門那家的蜜餞。”她身邊的春雨道:“那我去買。”秋霜又接著哭:“我隻能吃平安買的。平安你給我去買。”
一家店的蜜餞還分人買,秋霜是她見過最能折騰的孕婦。不過隻能去了……
有些開春了,晚風一吹竟帶著甜膩的清香,平安站在院中抬頭:真是天涼好個秋啊!不過秋天似乎還沒到……
身世
南門兜那家的蜜餞算是京城最好的,秋霜懷了孩子就一直吃著,漸漸的平安也跟這家夥計混了個熟臉。
夥計鏟了一刀正好一斤,係好繩子遞給平安笑問:“你家娘子又不肯吃飯了?下午是剛派人來買的。”平安點頭接過,紙包的蜜餞,黑黝黝的一顆顆像塗了蜜的珍珠,還散發著誘人的酸味,她捏了一顆往嘴裏塞,唔……真酸。平安小心包好遞給夥計六十文錢。
剛要走,聽得後麵有人呼:“喂,丫頭。”平安轉身見一中年婦人坡著腳,一拐一拐向自己走來,後麵還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嬤嬤護著。
“你叫我?”平安問,鼻尖有些出汗。
“像,真像!很嫻丫頭像極了。你說老九那傻子怎麼看不出來呢?”那人語氣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原來是和她身後的嬤嬤講的,平安聳了聳肩膀,把嘴巴裏的核吐了,太酸了。那人又疾走疾步停在平安麵前,忽然摸上她的臉,順時針方向一轉,輕聲道“叫你呢。我是你姑媽。”
“怎麼不叫姑媽呢?你以前可愛跟在我後麵姑媽姑媽叫了。穆蒔那小子也是。”她還要上來擰平安的臉,平安趕忙一推,護住臉頰。腦子裏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即將破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