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身上都起痱子了。”銀心收拾完脫下的衣服遞給屋裏其他侍從,埋怨道。郡主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最怕熱,這種天氣皮膚一蒙就出痘,還穿著那麼慎重去見那幾個管事的,有必要麼?今晚郡王爺回來肯定又該心疼了。

平安在鏡子裏朝銀心笑了笑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夏天都這樣,忍忍就過了,去把昨兒個王妃給的花露水拿來。”

後背還真癢,剛才在辦事沒注意到,現在放鬆下來了,頓時感覺非常不舒服,不知道長了多少?平安取了洋鏡印著鏡台一照,背後紅豔豔的一大片。塗花露水肯定不能立杆見效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快點退掉呢?

銀心年紀和平安相思,對這些也不太了解,命了請了趙嬤嬤去。趙嬤嬤一看平安後背一堆痱子立馬吩咐下去用苦瓜苗熬水洗澡。黃黃的洗澡水,聞上去不怎麼樣,但當皮膚浸入裏頭一下子就感受到毛孔極致的打開,熱熱的洗澡水混著苦瓜的清涼,背上的瘙癢頓時消去一半。洗完澡後,又將花露水點了幾滴在後背,十分的清涼舒適。

平安換了一套輕薄淺藍對振收腰羅裙,外頭隻單著了一條薄煙紗,又將散下的烏絲隨意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鬢,這才舒舒服服考上美人椅。趙嬤嬤見她梳洗完畢,趕忙又讓人擺了飯。

原本午飯平安也得過去侍候老太爺的,但老太爺也嫌天氣太熱,不叫她中午過去侍候,隻讓平安自己在屋裏吃,因此這幾天平安除了早晚過去侍候外,其餘的時間都待在自己屋裏。

這邊平安筷子剛放下,那邊院裏又來人,說是哥兒幾個這個月的書錢沒發,平安隨意問了一下錢數,卻聽到來人答是五兩,這下子讓她愣了半天。除了書錢,穆蒔幾個兄弟按月都有二十兩的例錢,吃穿不花費都是家裏出的,筆墨紙硯府裏也都管著,私塾更是自家開的。那這五兩用來幹嘛?請哥兒幾個讀書錢?敢情這些子弟讀書還要人請。平安在心裏默默又添了一筆。

不過這事兒還得先和穆蒔商量一下才行,畢竟兄弟不是自己的,就算要得罪也得找個好靠山。而且自己剛進門幾天也不能立馬撤了人家到手的月錢,思來想去平安覺得這錢得給,但得從其他的地方從那幾個哥兒手上變相收回來。該怎麼做呢?當家的第一天平安就遇到了一個不小的難題。

躺在美人椅上翻來覆去也沒想出個對策,卻在涼風習習中沉沉睡去。待她醒來時候,屋裏的燈早已點上,穆蒔也靠在自己身旁正讀書。

“醒了?”穆蒔挑眉,自己真要重了?

“唔,我睡過頭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平安有些懊惱,她挪了挪屁股打算起來,身上黏濕濕的非常不舒服。可對方完全沒這個意思,反而從後頭摟住她的細腰,往自個兒身上一帶,香玉入懷,軟軟的。穆蒔埋進平安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好香。”

“塗了點花露水。”平安努力避過穆蒔噴出的熱氣,眼眶有些紅紅的。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發覺平安的紅眼圈,穆蒔心頭一抽,手上摟的更緊了。平安搖著頭埋進穆蒔的懷裏,憋悶了半天,才悠悠道:“我隻是有些不適應,想你了。”

沒看到穆蒔的時候,平安覺得自己能處理好任何事,一個人在家也能過的很好。可是當她醒來看到穆蒔靠在自己身旁,那種深刻的歸屬讓她一下子卸下了防備,她也想他了。

穆蒔緊摟著平安久久不語,隻是一遍又一遍親吻她的發絲。最後三個字雖小聲卻聽得真真切切,她說他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