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部涼悠悠的,手臂也一樣,並沒有想象中的火辣辣疼痛。
睡夢中,似乎還有誰在自己身邊一直拉著自己的手,每隔一段時間就離開一會兒。那個人,卻一直看不清模樣。
隻感覺,很溫暖。
迷迷糊糊之間,還看見他在給自己喂藥。這個夢,還真是有些真實呢。
清晨,當第一抹陽光灑入屋子的時候,那雙沉寂的眼眸終於緩緩睜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墨色的床簾,簡單而沉韻。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
這裏,不是她熟悉的屋子。
疑惑的起身,抬起自己的雙手,發現已經敷上了藥。屋裏,除了桌椅以外,還有一屋子的書,筆墨紙硯,看樣子,這是一個文人的屋子。
隻是。
她不是應該在蘇府嗎?那個於廚娘不是怎麼都不肯放手,要教訓她嗎?
輕輕的抬起雙手,刺痛傳入,這才知道都是真的。隻是不知道,是誰救了她。
“吱呀。”
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她轉頭看過去,竟然是安大夫。
“小蘇啊,感覺怎樣?還疼嗎?”安大夫把手中剛熬好的藥放在桌子上,和顏悅色的問著。蘇子歌呆呆的看著他,驚訝的開口,“安大夫,我怎麼會在這兒?”
她不是應該待在蘇府嗎?怎麼突然之間到了這兒了?看安大夫這樣,這裏應該是萬聖堂了。
雖然她經常來萬聖堂跟著學習醫術,可是這萬聖堂休息的屋子,她還是第一次來。
“還說呢!”安大夫說起這個就來氣,平日裏蘇子歌來萬聖堂學習醫術,他早就已經把蘇子歌當成自己的子女一般,昨日師父抱著她到萬聖堂,身上全是傷痕,他看了都覺得疼。
也不知道嗎蘇府的人究竟都是些什麼人。“昨日是師父抱著你回來的,全身上下全都是傷,真不知道那蘇府的人怎麼下的了那麼重的手。”
“師父?”蘇子歌疑惑的喃喃自語,難道就是那個要去蘇府的安大夫的師父,可他為什麼要救自己呢?
“安大夫,那他現在在哪兒?”
“哦,他正在給蘇七小姐看病呢。”安老撇嘴道,依他看來,這蘇府的人都這麼無理,不救也罷,可偏偏白蘇又是蘇子苑的丫鬟。
看病?
蘇子歌目光一下子發亮,原來安老的師父竟然是要給蘇子苑治病的。她連忙走到安老身旁,把他端來的藥一口氣全喝完了,說:“好了,安大夫,你帶我去看看。”
蘇子苑的病他也想看看安大夫的師父究竟會怎樣用藥。
安老看她這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僅僅是她想知道,連自己也想知道呢。
蘇子苑的病不是嚴重的病,隻是用藥奇特,他還不知道需要怎樣才能根治呢。
“三聖酒,肉桂,龍鳴草,落鳳花,罌粟花,搗碎以山泉慢熬,快要熬好的時候加入一點紫蘇,如此下來,隻需半年,便可完全恢複。”
還沒有踏入屋子,就聽到了低沉悅耳的嗓音,蘇子歌愣了一下,這個聲音,似乎在哪兒聽過。
不過,他所說的那些藥,她都沒有聽說話。
“請問公子,這藥方中的藥何處能尋?”
這是蘇子煜的聲音,片刻的沉默以後,男子的聲音傳入耳中。
“三聖酒烏鎮蘇府可尋,龍鳴草與落鳳花萬聖堂剛好有,不過。”他話音一轉,“兩味藥材可遇不可求。”
她進入屋子後,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唇邊忍不住有些笑意,這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她竟然不覺得這樣的話會世俗,反而覺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那麼好聽……
想到這裏,她連忙搖頭,竟然會想這樣的話。
抬起頭正式看向男子,偉岸的背影,修長的身形,看不清正臉,一身青衣。
“白蘇,你怎麼在這兒?”蘇子苑的聲音傳入耳中,蘇子歌這才看到蘇子苑,剛才被男子遮住了,竟然沒有看見。
男子聽到蘇子苑的話,也轉頭看著她。
熟悉的臉。
是他!
蘇子歌震驚的看著男子,想要說出口的話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所以,他就是安大夫所說的師父,也是大夫人和許清痕做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