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句話,蘇子歌和胡三自動的就忽略了,那小廝何時見過這樣對自己的話視而不見的,頓時怒火不打一處來。
“沒聽到嗎?跪下!”
蘇子歌還沒有說話呢,胡三手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撿起的一顆石子就朝那小廝飛去,不偏不倚剛好打在小廝的腦門,一聲慘叫從他的口中出來,接著就是罵罵咧咧的一長串。
“區區一個縣令,也敢讓夫人下跪。”
胡三冷冷的看著那小廝,聲音裏帶著狂傲,那是經常跟在鳳九身邊學到的,蘇子歌有一瞬間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看到了鳳九。
那小廝還準備說什麼,馬車卻被人掀開,一個穿著精致的女子從上麵走下來,身邊有一個女子攙扶著。
蘇子歌看清楚那兩個人的臉龐以後,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那女子朝小廝嗬斥了兩句,然後笑盈盈的扭頭看著她這個方向,還沒有開口,臉上的笑容驀然僵住,不僅僅是她呆住了,就連她身邊的小丫鬟也一起呆住了。
“白蘇?!”
那女子喃喃自語,不可置信的看著活生生的蘇子歌,竟然失態的朝她跑來,伸手緊緊地捏住她的肩膀,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這下子,在場的百姓也都愣住了。
蘇子歌看著麵前的女子,她身上的病好像已經痊愈了,真好。
“是我。”
她笑盈盈的說著,那女子頓時淚流滿麵,捏住她肩膀的手有些顫抖,她失控的說:“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死了,真好,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從縣太爺的馬車上下來的女子毫無形象的看著那個住在後山的女子,這一幕讓大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直到村長將兩個人叫到自己的家中,大家才散去。但是對於那個住在後山的女子,倒是更加好奇了。
村長家的幾個兒子都爭氣,所以屋子修得也不錯,蘇子歌和蘇子苑在這小屋子裏坐著,有些相對無言。
想說的話太多,可是真正到想說的時候,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又菱仍舊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那個曾經與自己一起照顧七小姐的女子,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模樣了。若不是小姐那麼激動,她都要認不出這個人了。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兒?”
蘇子歌好奇的是這個,荊州離烏鎮不近,她怎麼會帶著又菱來這兒呢!
蘇子苑無奈的笑了,笑容裏帶著點苦澀。
“蘇家滅府你知道嗎?”
見到蘇子歌點頭,她才繼續說:“當初得知你去世後,我就帶著又菱離開蘇家了,想著去看看這瓏玥國的山川,可是當我們走了沒多久,蘇家就出事了。大家都說家主背叛國君,公子小姐們都被處死,哥哥也死了,偌大的蘇家,就那樣倒下了。我因為沒有在家,逃過了一劫,多年前,聽說陳家公子在這附近出現過,便想著來這兒尋找他,想讓他為蘇家洗清冤屈,可是苦尋無果。”
她說這些的時候,帶著憤恨,蘇子歌愣住了,塵封的事情再次湧入腦海。
“白蘇,你呢?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又會來到十裏香?”
蘇子苑疑惑的看著蘇子歌,一個明明應該死去的人竟然會再次出現,她比任何人都要驚訝。
蘇子歌淺笑著,看著麵前的這個人,笑了,說:“蘇子苑,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年化名白蘇前往荊州,認識了蘇子苑,即便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蘇子苑仍舊對她極好,現在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了,蘇家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她作為蘇家的嫡女,沒有必要對她還有所隱瞞。
“不知。”
蘇子苑也知道蘇子歌的身份不簡單,但是卻從來也沒有想過她究竟會是什麼人。聽到她這麼說,蘇子歌無奈的笑了,這個人還真是傻呢,竟然跟二哥一樣,猜不出。
“我叫蘇子歌。”
她是淡淡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蘇子苑就愣住了,蘇子歌,這個名字,蘇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蘇家嫡女。
蘇子苑唇角有些苦澀,她知道蘇子歌的身份不簡單,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是蘇子歌,又菱在一旁也驚住了,看著蘇子歌的眼神帶著無盡的震驚。
看著他們的模樣,蘇子歌笑了,聳了聳肩。
“蘇子歌又怎樣?我還不是一樣沒有保住蘇家,即便是去了一趟荊州,仍然沒有拆穿那些人的陰謀。”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不甘,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仍舊覺得荊州的蘇家一定有問題,隻可惜當初自己走得太早了,要不然蘇家也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