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周南聽得清楚,周南歎了一口氣。
“有沒有做錯,誰又知道呢?”
他們從一開始接觸蘇家開始,好像這一切就已經是注定了的,隻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也不知道是哭了有多久,裏麵的聲音才小了點,漸漸地就沒有了聲音,蘇子歌這一哭,讓外麵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而屋內,那個一直睡著的男子卻仍舊沒有什麼變化,蘇子歌看著他,伸手將他的麵具取下來,露出那張臉龐,眼淚又忍不住流下來。
“鳳九,我不準備繼續陪著你了,我要去找國君,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蘇家不能永遠都成為別人的回憶。”
她輕聲的說著,那個沉睡中的人就好像是聽到了她說的話一般,眼角竟然也滑落了一滴淚水,隻是蘇子歌淚眼朦朧,根本就沒有看到。
從蘇子歌回來開始,她的話就越來越少了,很多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待著,不管是誰跟她講話,她都好像是聽不見一樣,就算是習文習武兩個小孩子來,她也是那樣,沒有什麼變化。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二六回來。
這日,卿九墨剛進屋開始給鳳九紮針,胡二六就火急火燎的回來了,介於最近這幾日蘇子歌有些不太對勁,所以胡二六就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胡三說了一遍。
聽完後,胡三才知道原來是王妃送的那些衣服讓劉媳婦兒平白無故的遭受了劫難,可是這事情也不是他能夠處理的,想了想,他還是走到蘇子歌身邊,將事情說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蘇子歌竟然扭頭看著他說話了。
“劉婆子是誰?”
她開口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胡三連忙解釋,“是劉媳婦兒的婆婆,為人一直很尖酸刻薄。”
胡三把胡二六說得話都說了一遍,蘇子歌點了點頭,淡淡的道:“你們都留下來吧,剛回來的幾個侍衛跟著我去一趟。”
不管怎樣,這劉媳婦兒在這裏幫了自己實在是太多,要是不管,她心裏會過意不去的,再者,這劉媳婦兒也是因為自己才會這樣的,要是自己都不去處理,那還有誰能幫她。
前幾日那些去尋找卿九墨的侍衛就已經到了十裏香,蘇子歌想著自己離開十裏香是肯定不能一個人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帶幾個侍衛一起出去。
鳳九這兒她不放心讓自己不熟悉的侍衛看著,所以自己就必須得適應用新的侍衛。
那幾個侍衛聽到蘇子歌的話,都上前,跟著她去了十裏香。
此刻的十裏香,很是熱鬧,那劉媳婦兒家中,布滿了人群,大家一層圍著一層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辦酒席呢。
這十裏香出了名的潑辣劉婆子今兒個一大早就帶著家中的那幾個男丁跑到劉媳婦兒這兒來,說劉媳婦兒是個不檢點的。
大概說的就是,劉媳婦兒整天往後山去,後山侍衛多大家都是知道的,這劉媳婦兒已經嫁做人妻了,還整日整日的往那兒走,這簡直就是不守婦道。
還說什麼劉媳婦兒有好東西都不知道孝敬婆婆,讓兩個還沒有馬高的孩子穿好的布料都不給老人家,這簡直就不是一個媳婦兒應該做的事情。
這老婆子說得時候完全就沒有想到她自己從未幫過劉媳婦兒,這麼多年都是劉媳婦兒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可是大家知道是一回事,說不說就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蘇子歌帶著侍衛們趕到的時候,那老婆子正指使著自己的三個兒子準備闖進劉媳婦兒的屋子。
這簡直就是強盜的做法,蘇子歌沒有心情跟他們玩其他的,直接就讓身後的侍衛上前將那三個男子抓了起來。
自己身邊的侍衛,那都是經過訓練,根本就不是這些山野村夫能夠相提並論的。她看著那三個人被抓住以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自己。
村裏的人對於那侍衛並不陌生,在這個山村裏,也就隻有那個女人才會有這樣的侍衛,一直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習文和習武兩兄弟看到蘇子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朝她跑過去。
劉婆子看到蘇子歌,那身上的穿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穿著,不過她才不怕呢,她又沒有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這劉媳婦兒是自家的媳婦兒,她管教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你就是後山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這劉婆子一開口說話,就讓人生不出一絲她是老人不能打的衝動。
蘇子歌朝身後的幾個侍衛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侍衛就走到她身邊,有些為難,道:“夫人,我們不能欺負老人女人還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