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場什麼都沒問,也沒把他當成犯人,隻是敘說著自己的一段經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外的孩子大多都有一顆思鄉的心,而這樣是最能讓對方放下戒備的。
不過仇潤芳說的這些都是發自真心的。
那一次的經曆也確實難忘。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早就離開那個地方了。”那小子悶聲悶氣的說。
“寒山地方並不大,我說的那位白胡子老伯伯你認識嗎?我隻是很想謝謝他們,但這些年太忙了,一直都沒有機會再去那個地方。有機會,我還真想好好和他們道謝。”
“你說的是曹爺爺,他人很好,許多孩子都喜歡他。”馮追別扭地說了一句。
“但他老伴身體似乎不太好,經常臥床,有時候生活都不太能自理。也幸虧老爺爺身體還硬朗,否則兩人的生活真讓人擔心。”
“他們的兒子年輕時候出了意外沒了,隻剩下曹爺爺和曹奶奶兩個人。”
馮追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又回答了仇潤芳的問題,有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那你呢,你還有什麼家人?”
“……我沒必要告訴你。”
“你有沒有想過在車站時,你的行為非常危險。我不和你說今後會怎樣,你知不知道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完全可以開槍,將你現場擊斃?”
“我!”那少年僵著脖子,想爭辯些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沒那麼做嗎?”
那少年撇過頭,一副不想聽的樣子,但耳朵卻悄然豎了起來。
“除了你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我不能輕易奪走。還是因為我在你眼裏看到了天真無邪,你的雙眼還沒有染上黑暗,你是個有未來的孩子,所以我應該多給你一次機會。”
有的時候,扣動扳機隻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像另一位殺手,仇潤芳原本想手下留情,但那一個眼裏滿是惡意和瘋狂。而且她當時不那麼做,圍觀群眾的安危也會受到危脅。
但這孩子不同,他雖然惡意滿滿,卻帶著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那種惡意更像是自己強行表現出來的。在老鳥眼裏,甚至有點幼稚得可笑。他的眼睛依然明亮,還沒有完全墮入到黑暗中。而且他也沒有造成實質的危害後果,所以如果可以,仇潤芳真心希望這孩子以後能走正路,至少認識到有些事情絕不能去觸碰。
馮追驚愕了。
麵對仇潤芳赤誠的眼神,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
胸口脹脹的、澀澀的。
明明有許多人惡狠狠地痛罵他:有娘生沒娘養,活著簡直就是糟蹋糧食,垃圾都不如,他應該早點去死的。
別人越是罵,他就越是要鬧騰那些人。看到他們厭惡的臉,他假裝笑得很暢快,其實心裏麵悲涼難受得很。
他有時候也忍不住去想:這樣一無是處人見人厭、連狗都懶得搭理的人,或許真的去死比較好吧。
可好死不如賴活著,他現在也不想死,而且死了不就說明他屈服了,所以就一直苟活到現在。
可是今天,卻有一個人告訴他他是個有未來的人,應該多給他一次機會。
說這句話的人還是屢屢壞他好事的臭女人。
“別別以為你這樣說,我我就會被你騙。”
馮追嘴硬的說,但已經開始哽咽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仇潤芳衝他笑笑。
那笑容不帶半點疏離,也沒有了馮追初見她時的高冷。
“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不逼你。但我希望你能戴罪立功,給自己一個回頭的機會。或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