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湛北坐到沙發上,死死的握著手機,一言不發。

陳跡跑出去給雅雯打電話,不一會兒匆匆跑進來,“雅雯沒來參加婚禮,她說她在H市,跟夏夏說好不來的。”

“尚哥?”黑皮急了,看著尚湛北眼裏直冒火。

尚湛北抬頭,語氣裏聽不出情緒,“別急,夏夏回來的。黑皮,咱們先出去照顧賓客。”說著,竟先一步起身走了出去。

於嘉側身去了主賓席,跟尚衛國耳語說了情況,可還沒說完,尚湛北已經上了台,取了麥克,“不好意思,因為路上堵車,新娘子可能要遲到了……夏夏……”

賓客的目光順著這一聲轉向入口處,隻見夏歆佑一身便裝,吊著高高的馬尾,拎著一個牛皮紙的文案袋緩步走了進來。

她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的瞪視著尚衛國,那種近乎仇恨的眼神讓尚衛國身子一怔。

“新娘子怎麼穿成這樣?”⊙思⊙兔⊙網⊙

“就是啊!”

“怎麼回事?”

……

“夏夏,你還不去換衣服。”尚母僵著臉,“賓客們都來了,等你半天了,先去換衣服。”

“都來了才好。”夏歆佑冷笑,沉著臉上了台。“多謝大家蒞臨我跟尚尚的婚禮,不過我有個壞消息告訴大家,今日的婚禮正式取消,大家恐怕白跑一趟了。”

“夏夏?”尚衛國率先站了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為什麼婚禮要取消?”

場下嘩然一片。

夏歆佑冷眼看著尚衛國,“為什麼?因為你尚衛國是個偽君子,因為你根本就是害死我父親夏振文的凶手。”

“啊……”

“我手裏這份檔案明確的表明我父親夏振文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代號為愛國者的戰友出賣導致他命喪海外,而尚衛國就是這名代號為愛國者的人,雖然國家沒有製裁你,可是今天我要向大家公布,你害死我父親的事實。”

“我夏歆佑從今天起跟尚家恩斷義絕,勢不兩立。”

“夏夏,你……舒曼,舒曼……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尚衛國抱著突然昏倒的尚母,場下一片混亂。

夏歆佑殷紅的眼,看著一切,渾身冰涼的不敢去看尚湛北。她背對著他,語帶顫唞,“對不起,尚尚。”說罷,亦然的下台。

場內亂成一團,卻沒有人去攔著夏歆佑,自動的讓出路。

“夏夏!”身後響起尚湛北的聲音。

夏歆佑腳步一滯,身體僵硬的定住。

“一切都結束了,你報複過了,咱們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

夏歆佑遲緩的轉身,心裏的那種不確定讓她自己覺得崩潰。“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這一切都知道。夏夏,過來,來我身邊……”尚湛北緩慢的伸出手,像一個老人,那三個字,像是讓世界都安靜下來。

一瞬間,她隻能怔怔的站住。原來,這段時間,她隻是在揮霍他給她的愛。

賓客們有的在退場,有的湊上來看熱鬧,可是會場隻是靜靜地連一絲聲響都沒有,仿佛隻剩下兩個人的世界。

尚湛北一直直挺挺地站在那裏,舉著手,一動不動的等著她,一秒兩秒三秒……仿佛天荒地老。

他勾著嘴角,蒼然的笑,這一刻,他沒辦法去想任何事。

夏歆佑想,就這樣吧,帶著這個男孩什麼都不管了,什麼都不顧了……她的腳步移動,“尚尚,帶我走……”

“啪!”一聲,打破了一切安靜,夏歆佑身子